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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正在换新叶,叶落如秋。
春暖,恰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姹紫嫣红。人生最好的,莫过于能有人陪着你共看那花开花落。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杨斐远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着亮起的屏幕上“苏毅”二字,从未觉得如斯得刺眼。那是他曾经以为的最好最好的朋友,最亲近最亲近的人。那是他这七年里一直在等待的人。那是他想要与之一起花开花落时的人。那也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把手机的铃声按到最小,然后把手机塞进外套口袋里,任它在里头震动不止。它的震动触及衣服,那轻微的兹兹声清晰地传出来,同时被震动触及的身体部位有麻麻的感觉。杨斐远喜欢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带来的麻麻的感官体验,就像是在冬日的午后坐在自家阳台上晒太阳时那种阳光普照全身的幸福感,慵懒,舒适。
手机震动了一会儿,间间断断,最后归于平静。似乎,所有的波澜,最后都会归于平静。杨斐远在路边的小石阶上坐下,掏出那只归于平静的手机,恰好有一条短信进来。
苏毅:“我送了你一份礼物,既然你不想亲自来见证这份礼物,那我就直接送了。”
杨斐远勾起一抹冷笑,礼物?你已经送了我一份大礼了,还有什么礼物能够撼动我?他捡起脚边枯黄的香樟树的落叶,端详上头清晰的、错综复杂的脉络。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没有去理会。
回到中山路的屋子里,杨斐远拿起茶几上的PSP,趴在沙发上打了一会儿游戏。现在他的心里如同有一泓死水,平静得起不了波澜。
外头的天色转黑,柳嫂没有来送晚饭。七点多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又持续震动,杨斐远自顾自地打游戏。过了一会儿,手机不震动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座机的响起。苏毅,从不打座机,而且,苏毅知道他既然不愿意接电话,那么不管是手机还是座机,都是一样的。既然不是苏毅,杨斐远就勉勉强强地往前爬了两步,撑起瞄了一眼座机上的来电显示,这是杨斐玮的手机号码。
杨斐远伸手提起话筒,“喂,哥。”
杨斐玮问他:“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杨斐远说:“我刚刚在洗澡。”
杨斐玮打来是告诉他,已经让助理给他请了假,明天不要去上学了,到高院长那里去检查一下身体。杨斐远说知道了。
他知道杨斐玮的顾虑,他之前的情绪不稳定,现在又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杨斐玮难免不放心。说实话,杨斐远现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放心,他常常感觉到胸闷,仿佛被整个世界压得喘不过气来。
检查了一天的身体,离开前高院长问杨斐远:“感情上有困惑吗?”杨斐远愣了愣,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院长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想做什么,不要有心理负担。”
在家里吃完晚饭后,杨斐远还是决定回中山路的公寓里去。和雨希担心他,说:“阿远,要不请段时间的假,在家好好歇歇吧。”
杨斐远若无其事地笑笑,说:“好端端的又要请什么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杨斐远走后,和雨希责怪杨斐玮:“你怎么也不说两句,阿远现在这副模样,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吗?!”
事情的发展太过于迅速,杨斐玮有着自己的计较,他说:“我倒想看看,苏毅究竟还想要做些什么。”
杨斐远没有带手机出门,回去后才看到林雅珊的电话和短信,当即打过去。林雅珊说今天没在课上看到他、打电话又没人接,就打给了他哥哥,已经知道只是常规的身体检查了。杨斐远跟她调侃了两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挂断电话,发现林渠成没有来过电话也没有来过短信,心里不免失落。兴许是雅珊告诉成成自己去检查身体了,杨斐远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杨斐远正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林渠成,来了一条短信。苏毅:“你真是沉得住气啊。”看着这句话,杨斐远根本反应不过来,但是随即苏毅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简短的四个字——“他知道了”,简短得连个标点都没有。而这四个字的威力,足以让杨斐远崩溃。
他急忙打开联系人,按出林渠成的手机号,听着那熟悉的彩铃响了两遍,最后通话结束。杨斐远心中知道了个大概,不死心地拨出了第二次。这次彩铃只响了一句就显示“通话结束”,不一会儿,短信过来。成成:“我想安静一下,勿找。”
杨斐远扁了扁嘴巴,眼角不争气地就湿润了。他缩在沙发里打给苏毅,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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