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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从那疼痛里挣扎出来,头昏脑胀又竭斯底里,把砖头一样厚的辞典猛抛向天花板,枝型吊灯的几个灯泡应声而碎,溅了一脸的玻璃碎渣。
不得不起身把自己送到狭窄瘪仄浴室里,脱掉了宽大的绿色旧T恤和地摊上淘来的休闲裤。
仔细清理了床上和强化木地板上的玻璃片,又气急败坏的把椭圆形的格子花纹的地毯撤掉,扔到了楼下的垃圾处理处。
拾级而下又拾级而上,来回300米的短暂路程,左脚一直在尖锐的刺痛,不得不踮着脚尖,像残疾人那样走路。
回到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廉价单身公寓,立刻拉出鞋柜里的工具箱,用不大趁手的尖嘴小镊子,仔细夹出了刺进的脚心的细小玻璃碎屑,往脚底板上涂了碘伏,包扎了薄薄一层绷带,又重新吃力不讨好地检查了一遍卧室的每个角落,潦草地淋浴了一番,霍然发现脚上裹缠的绷带湿透了。又重新摆弄起了棉签、碘伏和白纱绷带。
站在穿衣镜前,看到了一个脸色晦暗、头发乱糟糟的人影。
呵~真崎兰勾着唇角,嘲笑自己“居然会被春梦折磨得这么疲惫!”
翻箱倒柜地找到了现在穿着的这一身稍微女性化一点的衣服走到了大街上。
脚底的那些细微伤口,似乎,只一瞬间就痊愈了,之后,一直没再能感受到疼。
思绪混乱,不辨方向盲目地走,不知道自己想去哪,想去做什么,只是不停地走。
当脚步停下时,抬头,看到的是一块写着“林建伟”的棕黑色的白字门牌,目光僵硬了。
望着临街的那一扇浅棕色的百叶窗,真崎兰心里翻到了五味瓶。
曾经进去过那扇窗户的那间房。
在那里,真崎兰遇到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奇迹,也是唯一的一个。
三年过去,那孩子今年也该17岁了,是个大姑娘了,真崎兰神情黯淡地想。
这一栋位于山崎市东南角落名为梁彤区冧关街一支路121号的独门独户的青砖灰瓦的半旧不新的小别墅里,装载着真崎兰轻薄透明的只有为期短短两个月的恋情,但那分手之后的疼痛,却一直停留在真崎兰的心里,它们一天比一天茂盛,渐渐的,就长成了一座谁也无法踏进的荆棘的森林。
站在院门口,真崎兰愣神成了稻草人。
多美的院子啊!
却总是有点清冷。
黑色铁艺雕花围墙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三角梅,那些参差不齐的纤细柔软的枝条凌乱而茂盛地垂在青灰色瓷砖路面上一米高的地方随风摇曳。
院子里,依然种满了月季、芍药和紫罗兰,那曾经幼小的金桂树,如今也长大了。温暖安静,飘来了阳春时节沁人心脾的浓郁芬芳。
唯一可惜的是,院子里没有樱花和木制的回廊。
真崎兰一直都在想,假如是她的家,她一定要让它比现在更意蕴悠长。
真崎兰曾经是这户人家的家教,然而,很没骨气地爱上了这家人的独生女。
那个清纯甜美又性情可爱的孩子,从这幢房子里的硬梆梆的旋转楼梯上不慎摔下,右腿骨折。别看这幢楼外观朴实,它的内部构造现代时尚,一如那孩子的父母,表面上是那么儒雅斯文,但却时不时会“噔”一下地说出几句让你回味无穷的黑色幽默。
而那段独特的仿佛螺旋线急促上升的楼梯,每一次都让穿着帆布鞋的真崎兰都有点心惊胆颤。
也许是由于那女孩子为此而骨折,于是,下意识的引以为戒。又也许,自己原本就对这种有点超现实的台阶造型,有一些莫名的眩晕,只要脚一踏上去,身体就骤然轻飘飘的,仿佛走上了一段通往天国的阶梯,真崎兰常想,若是去天国,最好能像天使长出翅膀,不管是否隐形,至少省力!
那女孩被送到医院上了厚厚的石膏和夹板。
由此,真崎兰被女主人聘请来辅导那叛逆期的孩子,却对那孩子一见钟情。
那孩子乖戾跋扈嚣张,却又有着十分温顺谦逊的一面,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分分钟就让真崎兰的心跳频率几百上下,只有真崎兰想不到的,没有那孩子做不出来的。她和真崎兰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不一样,那孩子藏着很深的心机和猎奇心,她轻而易举地捕获了还没上战场就丢盔弃甲缴械投降的真崎兰,就和抓一只蹲守在树根边的等人来拎走的兔子一样随意。
也许是,寂寞了太久,也许是,魔术师的帽子太惊艳,变出的花样太眼花缭乱。
什么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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