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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奔雷没有听清康龙的话,疑惑的扭过头,“大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看那小子那样,前面湿了一大片,想必是尿了裤子,哈哈!”康龙指着刘承祐哈哈大笑。
颜如玉站在康龙旁边,而且也时刻的注意着他的动静,虽然康龙说的声音既低又含糊,可依然听的真切,禁不住目射奇光的看着他,随即扫了一眼柴荣和赵匡胤,暗暗诧异。
刘承祐小心的躲在人堆里,骑兵继续开道,重甲步卒层层推进,十二名高手紧紧保护,毫无破绽可寻,独孤玉衡大概也知道没法下手,说完最后一句话,竟再也没有了声息,让人摸不着丝毫头绪。
等刘承祐的大军过去之后,众人才重又上路。只是经历了刚才的插曲,后面那些个人开始低低的议论起来。
康龙,马奔雷,颜如玉三人继续赶路,众人行了两个多时辰,官道渐渐崎岖难行起来,不远处立着一面斑驳的石碑,古老苍遒篆刻着两个大字“西岳崋山”,看来已经到了华山的地界。
跟随在后面的那些个人,早就失去了踪影,前面也不见刘承祐大军的踪迹。康龙暗暗奇怪,莫非刘承祐从一条他们不知的道路,绕近道赶往华山了?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夕阳落山,天色已晚,官道陡然一转,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片极其开阔的谷地。
在那谷地接近群山的边缘,一条溪流蜿蜒而出,溪水旁,炊烟袅袅升起,数十座简易的石头房屋凌乱的聚集在溪水前。
在那些石头房前草院里,拴着不少马匹。有两个打扮的邋遢的人,立在屋前简易的草篱院落门前,其中一个,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鞭子,那人轻巧之极的一抖鞭子,啪啪的鞭哨声响起,口中一声苍凉的吆喝:“哟呵,西风那个起哟……”
还没等吆喝完呢,另一人啪的一下重重在他脑门上扇了一巴掌,骂骂咧咧道:“起你娘咧个头啊起,这儿又不是俺咧龙门,这儿是华山知道不,你娘咧个头,都怪你天天的吆喝,招灾咧个玩意儿,惹来个祖宗!”
那甩鞭子的小二,哭丧着脸辩解:“大哥哎,俺还不是习惯了,以前不打响鞭,你骂俺懒,现在打响鞭,你又骂俺,俺咋恁倒霉咧……”
“倒霉你娘咧个头!不是你这倒霉玩意儿,老子这会儿肯定正在家搂着俺那婆娘捏弄哩,你娘咧个头,老子才叫倒霉,知道不?”
那甩鞭哨的人恐惧的扭头看一眼院内石头房的大门,见没什么动静,这才低声道:“大哥,那小祖宗啥时候才放俺们走啊?”
“走你娘咧个头,倒霉玩意儿,笨球儿死了,都到了华山了,老子怎也得去大会上见见世面,知道不?华山论道大会知道不?你娘咧个头,没点儿出息!”那人在他屁股上踹一脚,甩鞭哨那人便矮着身子,一幅憋屈模样,“俺不想看大会,俺就想回去。去了也没俺啥事儿,还去干啥?”
“去去去,去你娘咧个头,招子放亮点,瞅着那小祖宗找的人,立马给我回报,知道不?”那人不耐烦的挥着手道。
“知道咧!”甩鞭哨那人哭丧着脸应道。
这时一名三十多岁,商贾打扮的胖子自一间石头房里走了出来,指着那骂骂咧咧的邋遢汉子笑道:“哎哟,我说杨老倌,听说你在大荒龙门一带发财,怎地生意又做到了华山脚下?啊哈,你倒是有眼光,有头脑,这几日华山进出的客人多,想必大发利市了?”
“发个屁咧利市,老孙,你没见老子这儿当着苦力的吗?你娘咧个头,苦力,知道不?苦力能发财?”那叫杨老倌的人依旧骂骂咧咧道。
三人在那闲聊的档口,康龙三人也走到了院落前,马奔雷上前道:“小二,两间上房,一桌酒席,麻溜的准备着,我们几个要在你这儿歇一晚。”
杨老倌早就远远看到了他们三个,他在西北龙门一带也是惯见场面的人,一见三人的古怪组合,两个身材魁梧壮硕的乞丐,一个蒙着面,气质高贵脱俗的女子,就知道三人必定是有些来头的。
杨老倌在打量康龙和马奔雷的时候,还特意的多瞅了几眼,摇了摇头,道:“三位客官儿,上房是没有,都是临时搭的石头房,住不住?酒席也没有,野山货倒是齐全,酒水还有点,要不要?”
马奔雷邹了邹眉,康龙却嘻嘻笑道:“哎哟,碰上老乡了。行咧,就按老哥儿说的准备着吧,俺们也是来华山凑热闹的,出门在外,哪有恁多讲究?你说是吧?”
杨老倌诧异的点了点头,他的口音正是河南西北一带的方言,康龙的话音同他的口音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