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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六娘抓抓脑袋,坐好了继续喝水吃菓子。
天气骤变,原本还有些日光的天转眼阴沉沉,连风也起了,刮得府里白布条乱舞,冥币纸灰更是旋得高高的,好像真被亡人带走了似的。
十六娘在外歇了好一会儿,遥遥地见自己父亲袁将军走了过来,慌忙跳下长椅赶紧开溜。可她都打算逃了,还不忘揪住裴渠问了一句核心问题:“他们说我父亲其实是台主,这是真的吗?”
“你父亲来了。”裴渠看了一下大步走来的袁将军,小十六娘便吓得赶紧跑了。
袁将军走近了道:“小女年幼顽劣,如有得罪冒犯,裴少府勿放在心上。”
裴渠拱了拱手,示意没关系。转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十六娘的踪影?
因 天色不好,裴渠也只与袁将军简单寒暄几句便告辞了。可没想前脚刚迈出门,又撞上前来吊唁的裴晋安,于是只好陪着父亲应酬一番。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场面上的 事,裴渠正打算走,裴晋安又压低了声音同他说:“他昨日下午就死了,眼下消息还压着,等这边略一消停便放出来。”
“父亲那里万事都已俱备,只差东风是吗?”
“东风也来了,只是这东风里夹刀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人边走边压着声音说话,旁人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从裴晋安的表情中也能瞧出不是在聊什么寻常事。
“你四哥还被关着,你大哥远在天边自然没什么要紧,倒是你要多当心。”裴晋安只匆忙嘱咐了这一句,脚下忽地一滞,乍然问道:“朝歌是内卫对不对?”
“父亲打算做什么?”
裴晋安两边唇角下压,是个满腹心思的样子:“没什么,就问一问。”
他说完便加快步子往另一个方向走,只剩了裴渠一人杵在原地。时值傍晚,天色彻底黯了下来,风愈发大,偶有几滴雨水落下但不成气候。
街鼓声拼命敲着,好像疾风骤雨将至,连给人喘口气的机会也不给。裴渠匆匆离了袁宅,空气清润潮湿,方寸之间都涌动着风,他骑马骑得飞快,在鼓声落尽前出了坊门往家里赶。
拐进崇义坊,路人便愈发稀少起来,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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