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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明明已经抓住丁根的胳膊,重心也稳了下来,而丁根却突然朝前一扑掉了下去,肯定是受了什么外力的撞击所致,听丁根的吼声,他已经确定推了他一把的人,就是谢尔盖!
听到不远处的喘气声和脚步的拖沓声,我们三个立即也熄灭了光源,因为我知道谢尔盖的手里也有枪,敌暗我明,可不能当了靶子。
熄灭光源后,为什么周围不是绝对地黑暗?我狐疑地一扭头,丁根的小腿上黏了几个绿幽幽的亮点,在黑暗中变的无比显眼,我心说大事不好!
不等我开口惊呼丁根,就听砰砰几声震耳枪响,在黑暗中非常沉闷,正打中那片绿光闪烁地地方,我知道那是丁根的腿,顿时心里极其难受,瞄准枪口发出的火光,前后左右几个滚翻连射,劈里啪啦的枪声大作,直到我耳朵里听到一声闷哼,看来打中了什么东西。
远处传来几下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踢倒的椅子声,谢尔盖似乎是跑了,从他处理那柜子的手法,以及踢开门的动作来看,他肯定来过这里,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又退回了尽头,可是要害我们的话,却也不用救我了啊?
顾不上去想其中的原因,我拧亮手电,糟,我的也不会亮了,试试头灯还好,我赶紧过去看丁根被枪伤的怎么样。
见到我打开头灯,张丽恒也扭开了手电,却也是发着昏黄的光线,看来支撑不了多久。
一看丁根的位置,我立刻慌神了!
我们穿的都是高腰的潜水靴,一直裹到小腿肚子,里头还垫有一层潜水袜,现在的地板上,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脱掉的潜水靴,一侧的拉链还是拉开的,歪倒在地,旁边一个人面朝下趴着,身上还有几个弹孔,一动不动,毫无生命的迹象。
丁根他竟然被枪弹打死了!
我心神大乱,咬住嘴唇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一边动手去翻这个趴着的尸体,一边招呼张丽恒把手电拿过来照照,不住嘴的哆嗦着嘟哝道:“老丁啊老丁,你可别吓唬我!快点出来!我黄宁不相信别人,唯独相信你你命大福大,没这么容易挂掉的!”
话都说完了,还没有听到张丽恒走过来的动静,我有点着急了,小姑娘磨唧啥呢?
头灯的光线实在太暗,我瞅不清丁根到底咋样了,心头冒火,正要站起来,就听到张丽恒的声音,很冷静的说道:“黄宁,蹲那儿别动!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张丽恒没有理我,却咔嚓一声,拉开了手枪的保险。
我脸上的汗珠子顿时渗了出来,这怎么回事儿?丁根刚死,小姑娘也叛变?
我僵硬着脖子说道:“小张同志,你误解了吧?我怎么会是坏人呢?同志的枪口是不能对准自己人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你可要擦亮眼睛再考虑下那个谢上校,分明就是整过容的内奸啊,不是说苏联人已经研究出来换头术了吗?你还是考虑清楚,我相信你…………。”
我信口雌黄的拖延时间,却听张丽恒说道:“别贫嘴了,我没说你是坏人,把你的刀子扔过来,慢慢的扔,身子别动!”
其实我刚才扯到最后,说我相信她的时候,已经打心眼里确实的相信了张丽恒,因为她手上的电筒从背后照着我,把我自己的影子投射在我面前,而我的气瓶已经失落,身上穿的又是紧身潜水衣,所以我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在我的肩膀上,有几条不断蠕动的触角,忽高忽低的摆动,一看就是某种动物!
当我知道张丽恒瞄准的不是我,而是我背上的什么东西,顿时松了一口气!
人啊,永远都比什么凶猛动物难以对付,尤其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我小心的把刀子向后抛了出去,尽量不让身体摆动,那肩膀上的几根触角依然在摆动,非常的没有规律,我这时也感觉到肩膀上的阵阵刺痛,应该正在拼命的往里钻,不由暗自庆幸穿的这潜水衣结实,否则,这肩膀不成了什么东西的老窝,转瞬又想起水道里那个成为螃蟹窝的士兵遗体,更是一阵恼怒,我这还没死的,就如此大胆,竟敢来占我的老巢!
但这是什么东西呢?
张丽恒逐渐走近了我,我感觉到她也有点无从下手,只是紧张的告诉我:“黄宁你放心,这东西不是从你肉里钻出来的,而是在外边要钻进去,你在哪沾上的,我看很象是一种蚂蟥呢?又肥又大,真恶心啊!”
蚂蟥?水蛭!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肉乎乎、滑腻腻、黏糊糊的丑陋东西,当兵时就恶心这玩意,现在怎么又找上了我?难道我刚才在地上的滚翻动作,打破了老毛子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