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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
眼下恰逢午间,夏日的阳光灿烂明媚得很,即便窗子上都糊了层用来遮挡的薄纱,也能让人隐约感觉到那种灼热的温度。陆湛眼里多了点思量,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收了起来。
皇后满意一笑:“这就对了,身为人家夫君,总得体贴一点,不然人家和你过一辈子,光看你的人好看么?”
闻言,陆湛立刻有些头疼。
他母后哪里都好,就是在经年累月下对昭文帝多少有些不满。这不满又不能对外人说,听众便只剩下了他和李嬷嬷。尤其是他,但凡哪里做得不好了,就要被长篇大论地念叨许久。
久而久之,饶是陆湛耐心不差,也被数落到不想再听。眼见皇后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陆湛不得不出声打断她:“母后,我记得各府的冰都是有限制的?”
这句话倒不是陆湛临时起意用来转移皇后注意力的,事实上在皇后提及沈晚可能会热到身子不爽时,他就在琢磨这个问题。
皇后一眼看穿陆湛的想法,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美梦:“规矩就是规矩,你总不能为了沈家姑娘好就把冰送去,这要是让老二老四看见后再借题发挥,她不得背上个不顾规矩的名声?”
这倒是一点就透的道理,陆湛略作思索便皱起了眉。
皇后好笑地摇了摇头,压低了些声音:“你要是真的心疼沈家姑娘,就早点把婚期定下来。这夏天是别想了,到冬天天冷了姑娘家更受不住,你与其送东西倒不如早点把人娶回王府,到时候你就算把府里的东西都给她用,也没人能说一句闲话。”
此话一语中的,陆湛连违心地反驳一句做做样子都做不到。轻咳了一声,勉强将不自在的情绪压下去,陆湛轻声道:“我先前无意间问了问,这姑娘家的婚期一般都是在及笄后才定下来的。晚晚她还有两个多月才到时候,现在急着定下来恐怕于礼不合。”
皇后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半晌才再度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那你设计你父皇,让他把沈家姑娘指给你就是合乎礼仪的?再说……你这晚晚都叫上了,还会在乎礼仪?”
陆湛抿了抿唇,耳朵尖又瞧瞧地红了。
这看似是场随意的闲聊,除了在场的三人外,再也没人知道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三天后,昭文帝突然下旨宣了玄静住持和钦天监的大臣入宫议事。这次议事同样极为隐秘,就连昭文帝最信任的老太监也没在旁边伺候着。
昭文帝登基三十余年,类似的情况也不过只发生了三次,还次次都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发生,因此当朝中群臣得到消息后,一时间又是好奇又是心慌。
好奇的是什么事能让昭文帝这么大阵仗,心慌的却是生怕这件“大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毕竟从前三次的经验来看,昭文帝会这么做都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一时间,刚安定了没多久的朝中大臣们又开始躁动起来。陆湛却不在此列,气定神闲的模样让成王和顺王看了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无可奈何。自他们上次被昭文帝禁足过之后,两人便一日比起一日的没存在感。
他二人原本还有点不明所以,直到又过了几天,昭文帝的圣旨终于下来。出乎众人预料的,这竟然又是一道赐婚圣旨。赐婚的对象依旧是陆湛和沈晚,和先前唯一的不同在于,这次的圣旨上定下了明确的日子。
——十一月十三,由玄静和尚和钦天监共同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消息一出,朝堂震惊。
身为一国帝王,金口玉言赐下的婚事是种恩赐,却从未有过像这般挂心到连吉时都命人算好的情况。成王和顺王大婚时都没这个待遇,得到消息后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沈家上下却顾不得震惊,接到圣旨后就慌慌张张地忙乱起来。沈晚的生日在十月初,沈老夫人和沈夫人第一次接到赐婚圣旨时倒是都不急,只是一心想着婚期最快也要等到沈晚及笄后再议,那样算起来最快也要到明年去了。
如此一来,她们便可以慢慢地为沈晚准备嫁妆、筹备婚事,并教习她一些规矩和掌家的手段。但昭文帝的一纸圣旨却彻底打乱了她们的安排,沈老夫人和儿媳妇商量了下,虽然心疼,还是硬着心肠给沈晚延长了每日学习的时间。
一连半个月都这样,沈晚前段时间刚养出来的那点肉,在短短时间里便又瘦回了原样。
不只栀初看了心疼,就连木苏和荷白都跟着急了。两人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这事和陆湛绝对脱不开关系,本着一起心疼的精神,两人开始以一天两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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