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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许久不见,自有一番衷情要诉说,尤其是经历过两辈子的徐庚,对鸿嘉帝愈发地孺慕。父子俩腻歪了一阵后,才终于说到正事,徐庚也将天津码头的建设情况一一报与皇帝听。
此番跟过去的侍卫们大多是皇帝的人,这一个多月里发生的事他哪有不知,不过此时听得徐庚说起,皇帝又是另一番表现。
“好,你做得极好。”皇帝抚掌赞赏道,对徐庚在天津的作为皇帝很是满意,不说太子才十五岁,便是个成年人,恐怕也难以比他做得更细致周到了。
“我听说那水泥厂如今日入万金,不仅是天津,整个北方的商人全涌到城外要订货,连江南也有人听到了消息要北上,可是如此?”皇帝问。
“这传得有些太夸张了。”徐庚笑着摇头道:“厂子里生意是极好,订货的商客也多,不过厂子毕竟才刚建成,每日产出有限,且有大半都要供应码头建设,哪能都拿出来卖。而且辛侍郎事先叮嘱过,这东西想要在大梁推广就不能卖得太贵,不然成本太高,百姓觉得不划算就不买了。”
皇帝点头,“辛一来考虑得很是周到,倒是个能吏,和他父亲一样。”
提到辛一来,徐庚立刻想到他要“辞官”的事,顿时满肚子的怨气,撇嘴向皇帝告状道:“您可别夸得太早了,不然回头保准生气。”
“他做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皇帝笑呵呵地问,自从听说辛一来把水泥厂的收入全都投进了码头建设,自己分文未取后,皇帝就愈发地对这个年轻的侍郎另眼相看。朝臣中虽然也有不少廉洁奉公的,可似他这般数万贯的财物说舍就舍,还真是头一遭,不说朝臣,就连他这个皇帝都有些舍不得呢。
“他说要辞官!”徐庚气得脸都是红的。
皇帝闻言也甚是诧异,“好好的为何突然要辞官?难不成天津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也不是现在就辞,等海关建好再说。”徐庚气鼓鼓地道:“他昨儿跟儿子提了一回,说是有意研究格物之道,想奏请父皇开办一个皇家科学院,专攻格物致知,还说什么此举更能发挥他所长,愿为中兴大梁略尽绵薄之力。莫非他在朝中辅佐儿臣就不能为我大梁献力了么,真真地气人!”
他嘴里抱怨着,还一副气得要命的样子,可皇帝陛下是他亲爹,怎么会看不出徐庚虽然有些恼,却没有真的生气,甚至脸上还一副沾沾自喜的姿态,只差没写着“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视功名利禄为粪土”了。
皇帝强忍住笑,正色道:“辛一来有此心实属难得,不过海关尚未建成,工部也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他收拾,此事尚需再议。”
徐庚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求着皇帝道:“父皇,若是辛侍郎来寻您辞官建什么科学院,您可千万不要答应啊。”
“若是工部的事都有了着落,此事倒也不是完全不行。”皇帝故意道:“辛一来既然有此心,相比于格物之道必有大见解,由水泥便可见一斑。他若再能做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东西,筹建皇家科学院也未尝不可。”
徐庚顿时就急了,“这怎么能行?那孩儿怎么办?”
皇帝有些吃味地道:“辛一来又不是你的太傅,他去筹建皇家科学院关你何事,你着哪门子急?”
徐庚一时噎住,嘟囔了半天才小声道:“孩儿就是觉得与他甚是投机,难得朝堂上有如此实诚又能干的人,实在舍不得他离开。”
“他能去哪里?”皇帝没好气地道:“就算不做工部侍郎了,也照样留在京城。若是海关建成,如他所言朝中每年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入项,辛一来当居一大功,届时朝中必有赏赐。他便是去筹建科学院,势必也有两品以上的官衔,依旧要上朝议政,你若有事要向他请教,难不成他还能推辞不就?不过话又说回来,朝中官员各有所长,内阁诸位大臣在政务上谁不比辛一来要精干得多,你就不能请教他们,偏就瞧中了一个辛一来?”这辛一来是给他灌了什么*药了不成,怎么就一门心思地只看重他呢?
徐庚立刻发现了他爹语气中的酸味儿,赶紧上前来哄,涎着脸道:“孩儿说了父皇您可不准笑话。”
他顿了顿,红着脸小声道:“孩儿就是看中了他赚钱的本事。这些年国库一直不宽裕,父皇和钟尚书总是为难不已,孩儿也甚是担忧。辛侍郎别的不说,这赚钱的本领却是整个朝堂无人能及。虽有人说这只是小道,可孩儿却不认同,俗话说仓廪足而知礼节,若是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还说什么大道。孩儿想着辛侍郎管着工部好歹能替朝廷多赚些银子,日后遇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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