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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正抓着一条鱼在啃,他这话一出,我差点儿没被鱼刺给扎到。
大叔背起了双手。“马公子啊,”他淡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官宦之家呀?”
“哼。”马文才闻言回过头,昂起脑袋瞥了大叔一眼,又转回头去自顾自抓着一块木头在那里研究纹理。茶贩大叔笑了一声,下颚微收,朝着马文才略点了一点,赞叹道:“喝,瞧这神气,威风八面。那你们家,应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马文才脸色一变,用力将掌中木块一把撅成两截,重重摔在地上,甩袖起身,两眼猛地瞪住了茶贩大叔。那大叔做出被吓了一跳的慌张模样,拍着胸口道:“哎哟,好大的力气呀。”他说着目光又转向祝英台,露出无奈神色叹气道,“马负千斤,人负百斤哪,这怎么就不明白呢。是马骑人还是人骑马呀?”
“你!”马文才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祝英台却先笑出了声,对那大叔道:“大叔,您这个比方有意思。”
“你赞成他?”马文才脸色微微发黑,“你到底跟谁一伙儿啊?”
祝英台神色微变,没有做声。茶贩大叔则背剪双手,清咳一声出言道:“哎呀,道不同则不相与谋。小兄弟呀,你说你们跟心性迥异的人同行……”他说着扭头望了一眼马文才,又看看我,耸耸肩膀,说出了后面的看法,“不累么?”
我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别扭,待要开口反驳,却见马文才的目光直盯在我身上,一时间莫名地略微发慌,竟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他的目光很快又扫向祝英台,我注意到,祝英台垂下头,没有反驳,也没有开口出声,脸上露出犹疑神色。
“你,你什么意思啊?”马文才呼了口气,冷冷出言道,“你是说,我不配跟他们做朋友?”
“我可没这么说啊。”大叔昂起了脑袋,望天道,“我与你们三位初识,怎么会知道你们配不配的?”
马文才又深吸了一口气,我注意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看看我,又看看祝英台,后者迟疑着低下了头,不愿与他的目光对上,大叔则满脸的了然。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不由自主地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鱼,冲上前去,挡在了马文才面前,只觉身后的人身体募地一震,呼吸里也带了些许颤抖。
我的胸口也不由得微微发闷,心里莫名地沉重起来。
“大叔,文才兄不是居心叵测,心性迥异的人,你们都误会他了。”
“叶兄……”祝英台喃喃一句,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茶贩大叔则只是看着我笑,我咬咬嘴唇,努力向他们解释道:
“文才兄确实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性格暴躁,动不动爱打人爱发脾气,还爱抽风,平日里也总莫名其妙地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还经常摔东西浪费钱,书僮也是个非常讨人厌的家伙,但是他这个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
我话音才落,却见茶贩大叔摇了摇头,伸手向我身后点点,示意我回头看。我一扭头,发现后面人没了。
啊?怎么回事,文才兄呢?我大吃了一惊,努力回头四处望,只看到空荡荡的桃林和如墨的夜空。马文才早已经没影儿了。
“别,别看我。”茶贩大叔见我瞅他,赶紧无辜地摆手,“他听到一半就跑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哎,难道是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拔腿就往后面跑去,试图去把马文才追回来。隐约听到身后大叔叫我的声音,也没有去理会。可是奇怪的是,马文才就好像凭空失踪了一般,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我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马文才的踪影,喊他的名字他也不答应。后来祝英台他们叫我去休息,我也没有去,又继续到处找了半天,终于支撑不住,在园子内的石桌旁坐下来休息,同时想着马文才会去哪里。
他的弓箭都还在,也就是说并没有离开这个园子,但他能在哪里呢?
回头想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我之前说了一些他的不是,才惹得他生气跑掉了,可是也不知怎么,说起他这个人,浮上脑海的定然就只有一堆缺点,想找几个优点都找不到。但是这么多缺陷集合起来,却意外地不让人觉得讨厌,甚至会为他,觉得难过。
是的,难过,有的时候就会莫名出现这种感受。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地方,我们真的很像。但唯一的一点区别是,我习惯了孤独,而他,害怕孤独。
夜深了,冷风一阵一阵地吹来,吹得我身体发颤,阵阵打寒,想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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