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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日岳灵珊受伤独行,想回去嵩山爹娘身畔,但行不多时,便遇上了木高峰。岳灵珊武功本就不及木高峰,加之身上受伤,木高峰又忽施偷袭,终于遭他所擒。木高峰听她口出恫吓之言,说是岳不群的女儿,更加心花怒放,当下想定主意,要将她藏在一个隐秘之所,再要岳不群用《辟邪剑谱》来换人。一路上纵马急行,不料却撞见了青城、恒山两派人众。
岳灵珊心想:“此刻若叫他将我带走了,哪里还有人来救我?”顾不得肩头伤势,斜身从马背上摔落。木高峰喝道:“怎么啦?”跃下马来,俯身往岳灵珊背上抓去。令狐冲心想林平之决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妻子为人所辱,定会出手相救,哪知林平之全不理会,从左手衣袖中取出一柄泥金柄折扇,轻轻挥动,一个翡翠扇坠不住晃动。其时三月天时,北方冰雪初消,又怎用得着扇子?他这么装模作样,显然只不过故示闲暇。
木高峰抓着岳灵珊背心,说道:“小心摔着了。”手臂一举,将她放上马鞍,自己跃上马背,又欲纵马而行。林平之说道:“木驼子,这里有人说道,你的武功甚为稀松平常,你以为如何?”
木高峰一怔,见林平之独坐一桌,既不似青城派的,也不似是恒山派的,一时摸不清他来路,便问:“你是谁?”林平之微笑道:“你问我干什么?说你武功稀松平常的,又不是我。”木高峰道:“是谁说的?”林平之啪的一声,扇子合了拢来,向余沧海一指,道:“便是这位青城派的余观主。他最近看到了一路精妙剑术,乃天下剑法之最,好像叫做辟邪剑法。”木高峰一听到“辟邪剑法”四字,精神登时大振,斜眼向余沧海瞧去,只见他手中捏着茶杯,呆呆出神,对林平之的话似乎听而不闻,便道:“余观主,恭喜你见到了辟邪剑法,这可不假吧?”余沧海道:“不假!在下确是从头至尾、一招一式都见到了。”
木高峰又惊又喜,从马背上跃下,坐到余沧海桌畔,说道:“听说这剑谱给华山派的岳不群得了去,你又怎地见到了?”余沧海道:“我没见到剑谱,只见到有人使这路剑法。”木高峰道:“辟邪剑法有真有假,福威镖局的后人,就学得了一套,使出来可叫人笑掉了牙齿。你所见到的,想必是真的了?”余沧海道:“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木大侠见识高明,定然分得出了。”
木高峰素知这矮道人武功见识,乃武林中第一流人物,忽然说这等话,定是别有深意,他嘿嘿嘿地干笑数声,环顾四周,见每个人都在瞧着他,神色甚为古怪,倒似自己说错了极要紧的话一般,便道:“倘若给我见到,好歹总分辨得出。”
余沧海道:“木大侠要看,那也不难。眼前便有人会使这路剑法。”木高峰心中一凛,眼光又向众人一扫,见林平之神情最满不在乎,问道:“是这少年会使吗?”余沧海道:“佩服,佩服!木大侠果然眼光高明,一眼便瞧了出来。”
木高峰上上下下地打量林平之,便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乎见到林平之跃了出去,拦在木高峰的马前,但随即又见他折扇轻摇,坐在板桌之旁,却似从未离座。
那马奔出几步,蓦地一头撞在草棚柱上。这一撞力道极大,半边草棚登时塌下。余沧海一跃而起,纵出棚外。令狐冲与林平之等人头上都落满了麦杆茅草。郑萼伸手为令狐冲拨开头上柴草,林平之却毫不理会,目不转睛地瞪视着木高峰。
林平之用折扇慢慢拨开自己左肩上的茅草,说道:“盲人骑瞎马,可危险得紧哪!”木高峰哈哈一笑,说道:“小子嚣张狂妄,果然有两下子。余矮子说你会使辟邪剑法,不妨便使给老爷瞧瞧。”
林平之道:“不错,我确是要使给你看。你为了想看我家的辟邪剑法,害死了我爹爹妈妈,罪恶之深,与余沧海也不相上下。”木高峰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公子哥儿便是林震南的儿子。心念一动,回手便向岳灵珊抓去,心想:“敌众我寡,这小娘儿原来是他老婆,挟制了她,这小子还不服服贴贴吗?”突然背后风声微动,一剑劈到。木高峰斜身闪开,却见这一剑竟是岳灵珊所劈。原来盈盈已割断了缚在她手上的绳索,解开了她身上被封穴道,再将一柄长剑递在她手中。
岳灵珊挥剑将木高峰逼开,只觉伤口剧痛,穴道给封了这么久,四肢酸麻,心下虽怒,却也不再追击。
林平之冷笑道:“枉为你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人物,竟如此无耻。你若想活命,爬在地下向爷爷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便让你多活一年。一年之后,再来找你如何?”木高峰仰天打个哈哈,说道:“你这小子,那日在衡山刘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