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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入鞘,一声不响地稳站当地。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快,令狐冲竟没瞧出谁胜谁败,不知有否哪一人受了内伤。
二人凝立半晌,余沧海冷哼一声,道:“好,后会有期!”身形飘动,便向右侧奔去。岳不群大声道:“余观主慢走!那林震南夫妇怎么样了?”说着身形一晃,追了下去,余音未了,两人身影皆已杳然。
令狐冲从两人语意之中,已知师父胜过了余沧海,心中暗喜,她重伤之余,这番劳顿,甚感吃力,心忖师父追赶余沧海去了,他两人展开轻功,在这片刻之间,早已在数里之外,自己这般哪里追得上,便撑着树枝,想走回去和仪琳会合。突然间左首树林中传出一下长声惨呼,声音凄厉。令狐冲吃了一惊,向树林走了几步,见树隙中隐隐现出一堵黄墙,似是一座庙宇。她担心是同门师弟妹和青城派弟子争斗受伤,快步向那黄墙处行去。
离庙尚有数丈,只听得庙中一个苍老而尖锐的声音说道:“那辟邪剑谱此刻在哪里?你只须老老实实地跟我说了,我便给你诛灭青城派全派,为你夫妇报仇。”令狐冲在群玉院床上,隔窗曾听到过这人说话,知道是塞北明驼木高峰,寻思:“师父正在找寻林震南夫妇的下落,原来这两人却落入了木高峰手中。”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说道:“我不知有什么辟邪剑谱。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世代相传,都是口授,并无剑谱。”令狐冲心道:“说这话的,自必是林师弟的父亲,福威镖局总镖师林震南。”又听他说道:“前辈肯为在下报仇,自是感激不尽。青城派余沧海多行不义,日后必无好报,就算不为前辈所诛,也必死于另一位英雄好汉的刀剑之下。”木高峰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说的了。‘塞北明驼’的名头,或许你也听见过。”林震南道:“木前辈威震江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木高峰道:“很好,很好!威震江湖,倒也不见得,但姓木的下手狠辣,从来不发善心,想来你也听到过。”林震南道:“木前辈意欲对林某用强,此事早在预料之中。莫说我林家并无辟邪剑谱,就算真的有,不论别人如何威胁利诱,那也决计不说。林某自遭青城派擒获,无日不受酷刑,林某武功虽低,几根硬骨头却还是有的。”木高峰道:“我瞧你实在蠢得厉害。林总镖头,你为什么死也不肯交出剑谱?这剑谱于你半分好处也没有。依我看啊,这剑谱上所记的剑法多半平庸之极,否则你为什么连青城派的几名弟子也斗不过?这等武功,不提也罢。”
林震南道:“是啊,木前辈说得不错,别说我没辟邪剑谱,就算真的有,这等稀松平常的三脚猫剑法,连自己身家性命也保不住,木前辈又怎会瞧在眼里?”木高峰笑道:“我只不过好奇,那矮鬼牛鼻子如此兴师动众,苦苦逼你,料来其中必有古怪之处。说不定那剑谱中所记的剑法倒是高的,只因你资质鲁钝,领悟不到,这才辱没了你林家祖上的英名。你快拿出来,给我老人家看上一看,指出你林家辟邪剑法的妙处,叫天下英雄尽皆知晓,岂不是于你林家的声名大有益处?”林震南道:“木前辈的好意,在下只有心领了。你不妨在我全身搜搜,且看是否有那辟邪剑谱。”木高峰道:“那倒不用。你遭青城派擒获,已有多日,只怕他们在你身上没搜过十遍,也搜过八遍。林总镖头,我觉得你愚蠢得紧,你明不明白?”林震南道:“在下确是愚蠢得紧,不劳前辈指点,在下早有自知之明。”木高峰道:“不对,你没明白。或许林夫人能够明白,也未可知。爱子之心,慈母往往胜过严父。”林夫人尖声道:“你说什么?那跟我平儿又有什么干系?平儿怎么了?他……他在哪里?”木高峰道:“林平之这小子聪明伶俐,老夫一见就很喜欢,这孩子倒也识趣,知道老夫功夫厉害,便拜在老夫门下了。”林震南道:“原来我孩子拜了木前辈为师,那真是他的造化。我夫妇遭受酷刑,身受重伤,性命已在顷刻之间,盼木前辈将我孩儿唤来,和我夫妇见上一面。”木高峰道:“你要孩子送终,那也是人之常情,此事不难。”林夫人道:“平儿在哪儿?木前辈,求求你,快将我孩子叫来,大恩大德,永不敢忘。”木高峰道:“好,这我就去叫,只是木高峰素来不受人差遣,我去叫你儿子来,那是易如反掌,你们却须先将辟邪剑谱的所在,老老实实地跟我说。”
林震南叹道:“木前辈当真不信,那也无法。我夫妇命如悬丝,只盼和儿子再见一面,眼见已难如愿。如真有什么辟邪剑谱,你就算不问,在下也会求前辈转告我孩儿。”木高峰道:“是啊,我说你愚蠢,就是为此。你心脉已断,活不上一时三刻了。你死也不肯说剑谱的所在,自然是为了要保全林家的祖传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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