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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舞着四肢,小脸涨得青紫,他挣脱了襁褓,暴露在船板上。
好险。差一点距离就会掉到水里了!
萧河拉开孩子的衣服,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的全身都是脓疱,已经到了“天花”的后期,他还没有治疗过这种病,相比“霍乱”,“天花”也曾被人们视为洪水猛兽。
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与惶恐。如果这个孩子确定是得了“天花”,他就不能带他回千佛镇,因为,这个病的传染性极强,万一传染给了千佛镇剩下为数不多的人,岂不是雪上加霜?
另外,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路,他若是别的地方的人,毫无疑问,那个地方可能也爆发了“天花”,这个病一发作起来,不是个案,而是群发性。
“天花”,曾经在皇族里爆发过,连御医都无可奈何,历史上,因天花而死的,有董鄂妃,同治皇帝,顺治皇帝,连一统天下的皇帝都死于此疫,可见“天花”的治疗难度。
萧河犯了难。这个不明身份的孩子,身染重病,看起来治愈的希望并不大,非常渺小,而且这病传染,要是传染给了自己或者别人,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他又不忍心将他弃之不顾,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犹豫间,孩子的哭声小了。萧河的手上突然感觉一阵热乎乎的,他一看,小东西翘着“小麻雀”在尿尿呢!尿液撒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个小东西,我把你的小麻雀给割下来。”萧河气呼呼的说。
小孩哼哼了两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疲惫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萧河,嘴巴一裂,笑了。
同时,小家伙晃晃悠悠地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萧河的手,就往嘴里送。
萧河的心里一片柔软。这是一个暂时没人要的孩子,就像小时候的自己,主持将他从河岸上捡到山上,喂养成了如今的样子。他不禁为刚才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自责,怎么能抛弃他呢?
“走咧!”萧河胡乱地将小孩塞进襁褓,想想又不对,他将襁褓平铺在船舱里,将小孩放在上面。他想,刚才那个女人一定不是母亲,孩子都发高烧了,还里三层外三层地捂着。
“哦,哦……”小东西在船舱里滚来滚去,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感觉到船舱里凉爽舒适,嘴里不时的发出叫声。
“不要急,等我回了千佛镇,就给你吃药打针。”萧河一边摇船,一边回头逗乐,“我要将你藏起来,藏起来!”
萧河想,要救孩子,又不能将病毒带到千佛镇,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小孩放在船舱里,他来送药治疗,只要自己不被传染,就没有问题。
但是孩子的吃又成了问题,“真麻烦啊!不知道当年主持用什么东西把我养大的。”萧河自言自语道,“算了,给你熬粥吧。”
乌篷船很快到了千佛镇,萧河迫不及待地将船停在阴凉的芦苇丛中,几步跳下来,直奔自己的小诊所。
第一百五十五章 空镇上的恐慌
萧河顺着河道走上了千佛镇的旧街,往日的这个时候,旧街上到处都是卖菜卖活禽卖手工艺品的小贩,今日街上冷冷清清,偶尔有五六个在搬动着家具的人。
“樊伯,你搬这些劳什子做啥?”萧河拦住一个老伯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老古董了,搬来搬去还不怕磕着碰着散架了?”
“是萧河啊,我搬家。”樊伯闷声闷气的说。
“为什么搬家?不是一家人住在这里好好的?”樊伯一家五口人在大难中毫发无损,算是最幸运的千佛镇人了。
“搬,这里不能住了。萧河,你也搬走吧。”樊伯停下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为什么不能住?你放心,遇到什么困难还有我们年轻人顶着呢!”
“炮弹不长眼睛啊!萧河,你这个小伙子平日里不错,我劝你,赶紧走吧!”樊伯叹着气说,“炮弹来了,不管你是年轻人还是老人了……”
“炮弹?”萧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炮弹?”
“轰!轰!天上掉下来的炮弹啊!走吧,小伙子,不走就成炮灰了。”樊伯推着东西,艰难地前行着。
“这樊伯一定是吓怕了。”萧河摇摇头,顺着小巷走进了自己的小诊所。他发现诊所附近的房子也都是上着锁,他踮着脚往窗里一看,屋内空空荡荡的,很多家具都被挪动过,凌乱地码在挨着墙的位置,看起来主人好像出了远门。
这些人真的搬家走了?
他打开自己的诊所门,进去仔仔细细的找寻药品,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