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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伤心君知否(二)
“世子就不怕醉得明天都爬不起来?”挽幽姐终于开口,嘴角似乎泛出隐隐的笑意。
好容易博得美人搭理,萧遥自是笑逐颜开,摇着玉扇得意忘形道:“挽幽,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本世子向来千杯不倒,酒量好到让无数人交口称赞叹为观止!”
我瞅了瞅他,又瞅了瞅风莫醉,好奇道:“世子,那你们两个,谁的酒量更好?”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本世子了!”风莫醉还未开口,萧遥就瞟了我一眼,鄙夷道,“阿萱,本世子对你的眼光感到极其的失望!”
“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曾醉得跟死猪一样,把别人家的屋顶砸了个洞,还掉下去被当成了采花贼?”等他吹嘘完,风莫醉才掀了掀眼皮,不急不缓地说道。
萧遥闻言便怒了:“疯子醉!你少胡说八道!本世子什么时候被当成采花贼了?那姑娘明明被本世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气宇所倾倒,还亲自抚琴赠曲多番挽留!”
“噢!差点忘了,那儿本来就是青楼,像世子这种挥金如土的王孙公子,自然不会被当成采花贼的。”风莫醉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意态从容,悠悠然饮了口酒,继续道:“抚琴赠曲多番挽留,倒真是雅事。”
“疯子醉,你!”萧遥总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狠狠瞪了风莫醉一眼,有些慌张地朝挽幽姐望去。
挽幽姐垂眸,执杯,饮酒,似乎对此充耳不闻。
我忍不住别过脸,低头暗笑起来。
“阿萱,知道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吗?因为是他怂恿本世子去的,”萧遥露出报复的神情,贼兮兮地靠过我这边,“本世子只在屋顶上喝个酒,他却左拥右抱尝遍美人唇。”
我好容易憋住笑,清了清嗓子,应道:“确实,他一向是这副德性。”话一出口,就感觉有严冬寒风在身上掠了一遭。
“光喝酒未免太无趣了些,不如我们也附庸风雅一下,比比文采,输者罚饮三杯,看谁先倒下?”挽幽姐忽然抬头开口。
我们同时一愕,有些反应不过来。
“世子意下如何?”朱唇轻轻一弯,像雨露划过潋滟红花,眸子也分外清亮醉人。
萧遥受宠若惊,连手中扇子都差点掉落,半天才满面春风地笑道:“难得挽幽有如此雅兴,本世子自然没有任何异议。”说着又瞥了我和风莫醉一眼,极重色轻友地抛出一句:“谁要是反对,本世子第一个对他不客气!”
挽幽姐莞尔一笑,顺手斟了杯酒,姿势优雅尤胜画中仙子,长长睫羽如蝶触般上下舞动,瑶鼻如玉,朱唇慢启:“早闻世子文采斐然,令无数裙钗脂粉恨不能捧笔研磨红袖添香,今日蓝挽幽斗胆,想先讨教一二,世子想必也是不介意的。”
萧遥自然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干咳两声,讪讪地笑了笑。
“世子听好了,”秋波流转过来,似云烟袅袅,“谁家山野女,何敢攀王侯?请世子接后两句。”
玉扇“啪”地一声砸到桌上,萧遥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僵硬,像吃饭时发现碗里躺着一截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平时风流不羁嬉皮笑脸的风光模样在转瞬间颓败了。
我一时也始料未及,惊诧地望着挽幽姐,觉得她今晚委实有些不对劲。她与萧遥自小定亲,但是五年前,萧遥因不满事事受侯爷干涉摆布,故意醉卧青楼,写下“蓝家山野女,何敢攀王侯?”的句子,使得她一怒之下剑斩青丝,毁去婚约。如今她改掉一个字,以“谁家山野女,何敢攀王侯”为前句,要萧遥接上,很明显是旧事重提,故意弄出这种尴尬局面。只是,她曾经说过,从前的事,于她早已烟消云散,为何又会突然提起?
过了许久,萧遥终于干笑两声,倒了三杯酒,扬头饮尽,连眉都不曾皱一下,算是认输。在这期间,挽幽姐也自饮了一杯,嘴角始终泛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浅笑。
“世子这般谦让,倒叫人心里过意不去,下一句还是由世子来接好了,”挽幽姐微微侧首,不愠不火道,“自古王孙多情,风尘恋恋风流名。”
萧遥抖了抖身子,刚拾起的玉扇差点再次掉落,他僵硬地偏过头看向挽幽姐,显出俊逸的侧脸弧线。
我深吸了口气,猜测是挽幽姐忽然想狠狠报复萧遥一下,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能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风莫醉,却见他正悠闲自在地把玩着酒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于是——
一、二、三,又是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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