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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只偷偷地看了几眼,还是走在我身旁的香姑告诉我,我才知道是王妃赐给她的。后来又曾见到过一次,就是那年的三月初四,也就是玉小姐投崖那天。她全身素衣,头上手上任何珠花首饰未戴,只带了那只玉镯。后来我想:玉小姐兴许是平时特别喜爱那只玉镯,才戴着它投崖,让它给她殉葬的。”
春雪瓶感到惊讶已极:她万万没有想到玉娇龙投崖那天,蔡幺妹竟也在场,而且在投崖时那只玉镯却是戴在她手上的。一瞬间,衣裙、宝剑、玉镯,母亲身边的一切都与玉娇龙紧紧地联在一起了。春雪瓶还不罢休,又紧紧地追问了句:“玉小姐投崖时,香姑也在她身边吗?”
蔡幺妹忽已察觉到自己说得过多,便只淡淡地应了声:“香姑不在,她已离开京城回西疆去了”随即就把话拉开,回头和刘泰保谈别的事情去了。
春雪瓶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忙收起玉镯和宝剑,随着蔡幺妹和刘泰保去东屋,准备吃晚饭了。
晚上,春雪瓶躺在床上,久久未能人睡,她已选定玉府作为守候母亲的最可望的地点了。
日子在无聊的清闲中消磨过去。春雪瓶有时牵着大白马出城去遛遛,有时到各名胜古迹去看看玩玩。晚上吃饭时,每天都总要从刘泰保口里听到一些各种各样的消息或传闻,既有京城各名门望族的宠辱荣忧,亦有各州县的奇灾异端。春雪瓶在无聊中也常有所获,在清闲中却总不平静,晚上回到西屋后,便是她自己的天地,她可以把整个身心都沉入到对母亲和西疆的最深沉的思念。还有铁芳,也常常在不知不觉间,蓦然闯入她的幻境,把她的思绪搞得一团麻乱。
一晃又过了十天。这天已是九月二十。春雪瓶吃过早饭,正准备到德秀峰家去看看罗燕,蔡幺妹带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到她房里来了。蔡幺妹一跨进房门便指着春雪瓶对那女子说道:“这位就是春姑娘,你自对她说去。”
那女子带着满脸惊奇的神色,恭恭敬敬地走到春雪瓶面前深深一福,说道:“奴婢给春小姐请安了!”
春雪瓶感到把“奴婢”和“小姐”两个称呼连在一起非常刺耳,不禁皱了皱眉头,望着蔡幺妹问道:“这姑娘是谁?”
蔡幺妹:“玉夫人玉大奶奶的贴身丫环翠兰。”她随即又瞅着那女子说道:“翠兰,快给春姑娘说出你的来意呀!”
翠兰低眉垂首恭敬地说道:“我家夫人派奴婢来请春小姐过府叙话。”
春雪瓶没做声,只抬起眼来将翠兰上下打量了下,见她和自已的年纪也差不多,一张生得也还算清秀的脸,却因过分的拘谨而变得呆板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也由于低垂而显卑微的神色。春雪瓶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她那模样,心里竞突然感到难过起来。她忙移步走到翠兰面前,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道:“你今年多大啦?”
翠兰惶然地:“十六岁。”
春雪瓶:“我叫春雪瓶,快满十七岁了,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今后别再叫我小姐,你也别再自称奴婢了,咱们都是姐妹。”
翠兰不由抬起头来,张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春雪瓶,眼里充满了惊奇,闪满了泪花。
春雪瓶对着她亲切地笑了笑,问道:“玉大人可在府里?”
翠兰:“老爷一早便上朝去了。”
春雪瓶:“好,你先回去禀告夫人,说我随后便来。”
翠兰为难地:“轿子已候在门外,请春小姐立即动身。”
春雪瓶又皱了皱眉,回头望着蔡幺妹:“坐轿?!我才不坐那玩意呢!怪别扭的,叫人感到不是滋味!”
蔡幺妹也说道:“我已告诉过翠兰了,说你不会坐那轿子的,她怕夫人怪她不周,我才要她亲自来试试。”她又把脸转向翠兰,“本来嘛,都在一条街,总共才不过几百步的路程,憋着一口气就能走到的,哪用坐什么轿子!你回去禀告夫人,说一会儿由我亲自把春姑娘给她送到府里来。”
翠兰这才称谢告辞,退出房外去了。
蔡幺妹又对春雪瓶说道:“玉夫人你已在王府见过的了,也是个心慈面软的贤惠人,在她面前尽可不必拘束,她很大量,又很能体贴人,你去了就会感到这点的。”
春雪瓶:“我在王府见到她时,就已经感到这点了。”
蔡幺妹:“你快换换衣服,收拾收拾,我到柜上去安排一下,咱们一会儿便动身。”她随即返身走出房门去了。春雪瓶没料到,她一心想到玉府看看的愿望,立即就将实现,心里不由暗暗感到一阵欣喜。欣喜之余,她又不禁有些踌躇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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