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页)
西揣回怀里,转过身来。就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春雪瓶突然见他嘴边浮起一个奇怪的笑容,好像一下解脱重负后的喜悦,又好似偶然有所醒悟的欣慰。那人正要迈步离开坟茔,春雪瓶一下从树后闪出身来,匆匆穿出柏林,迎着那人走去。那人对春雪瓶的突然出现,竟镇定自若,毫不在意,只举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她,眼里也毫未露出半点惊诧神色。春雪瓶一直走到他面前站定,向着他微微欠了欠身,随即一扬眉,瞅着他问道:“你可就是李慕白老前辈?”
李慕白点点头:“我正是李慕白。”
春雪瓶欣然一笑:“果然被我猜着了。”
李慕白:“姑娘是谁?”
春雪瓶眉又一扬:“我是天山春雪瓶。”
李慕白举手拈须,望着她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你就是人们传说的飞骆驼了!”
春雪瓶不由一怔:“这是西疆牧民们取的绰号,有人说这名儿不雅。”
李慕白不禁笑了笑:“有甚不雅!我就很喜欢这绰号。”他注视着春雪瓶打量片刻,忽又带着些儿疑诧的神情问道:“姑娘果然姓春?”
春雪瓶又是一怔:“我从不在人前隐讳我的真名实姓,我就是天山春雪瓶。”
李慕白欣慰地笑了:“我看春姑娘年纪还轻,怎么一个人从西疆跑到河北来了?”
春雪瓶:“我因久闻中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特来游游,看看繁荣盛况。”
李慕白:“姑娘既来游历,便当去到通都大邑,或留连古迹名胜,为何来到巨鹿?又为何到这僻静的林里来了?”
春雪瓶:“我在西疆亦曾听人说,俞秀莲前辈是位巾帼女杰,我来此也是为凭吊她的。”
李慕白:“既然如此,姑娘就该光明正大直到墓前,为何躲在树后久久窥我行踪?”
春雪瓶心里不觉一惊,没料到她刚进柏林便已被李慕白察觉出来了。她感到自己在李慕白的一一连问话下已陷于被动,她必须把这被动局面扭转过来。春雪瓶一霎眼,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为要看看李老前辈是如何祭吊俞老前辈的。”她不等李慕白答话,忙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杨树上悬挂着的那柄宝剑,说道,“那柄剑可是李老前辈的旧物?”
李慕白不由一怔:“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来的?”
春雪瓶毫不顾忌地:“许多人都在议论这剑:有人说它原本是李老前辈身边的佩剑;有人还说它是李老前辈送给俞老前辈作为定情之物,不知是否果然如此?”
李慕白默然片刻,说道:“心定则情定,何用物为!”
春雪瓶听他咬嚼起文字来了,又觉这两句话咬嚼得含糊不清,便又紧追一句:“李老前辈,你只说说,这剑究竟是不是你的?”
李慕白肃然应道:“确是我的故剑。”
春雪瓶仍紧瞅着他,“俞老前辈死后为何要将它悬挂树上?”
李慕白默然不语了。
春雪瓶还想一直追问下去,可她看到李慕白那突然变得苍白的面容和他那黯然神伤的情态,她的心立即软了下来,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两人都默默地站了会儿,春雪瓶又转过话题,说道:“我在西疆曾听人说李老前辈的剑法天下无双,今天我小雪瓶有幸得遇李老前辈,我想问问:老前辈一生中难道果真未曾遇到过敌手?”
李慕白淡然一笑:“我久已遁迹山林,已多年不曾与人争雄斗胜了,这五湖四海岂少能人,我哪敢当得‘天下无双’四字。”
春雪瓶:“我小雪瓶也曾学得几路剑法,因身处边陲,也不知自己学的这几路能管用否!今天既然有幸遇上老前辈,很想向老前辈讨教一下,意在让老前辈看看我小雪瓶尚可教否!”
李慕白:“我早已性喜宁静,对剑技亦已疏置多年,实实不堪与人一较了。”
春雪瓶:“老前辈既已无心剑技,为何身边又佩着宝剑?”
李慕白带趣地注视着春雪瓶,含笑说道:“姑娘人不大,嘴却这般灵利!你从西疆远来河北,是为览胜,还是寻人较技?”
春雪瓶:“胜要览,技也是要讨的。”
李慕白:“姑娘是学的哪派剑法?”
春雪瓶:“天山剑法。”
李慕白略感惊异地:“天山?!我怎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派?”
春雪瓶:“天山地处边陲,传人极少,老前辈怎会知道。”
李慕白凝视着春雪瓶,沉吟不语,眼里隐露着疑诧神情。
春雪瓶又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