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页)
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吕赢不禁有些窒息,几点湿意撒在了额角,他抹到一手黏腻,知道是血,顿时有些作呕。
抬头看去,火把明灭的光下,赵无恤脱下头盔,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似乎没有受什么伤。依旧动作敏捷,他转过头来,已经看见了吕赢。
这时候,吕赢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衣,在乱纷纷的回归队伍中狼狈的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来做什么。他只想确定这人平安无事而已。
想一想,动了动嘴唇,他终于没说,转过身去了。
背后的烟云骢一声鸣叫击蹄,那人下了马,随步履踏出,一身铠甲发出铿锵之声,他疾步走来,猛地拉住吕赢的手,手还带着护甲,满手都是滑腻的湿意,不知道是血的缘故还是其他,那手十分的热,几乎滚烫。
吕赢想挣脱,却被拉入了那坚硬而湿冷的铠甲的怀抱中,他闻见铠甲上那无法忍受的浓烈的血的气味,一想到这些血都是人的,就觉得一阵发寒。
赵无恤正抱紧他,一身甲太过坚硬,压得他生疼,顿时胸口也不知道是酸是涩,只觉得难受。
“他们没有防备,只损三骑,斩了两员大将。”听得那人低沉平静的说,看来他是大获全胜。
而后赵无恤放了手,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他 吕赢挣扎着退开,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上也沾到了血污。他喘上几口气,面上总算有了血色,而且还逐渐的染透了他白玉似的耳垂,他又后退,抹去面颊上沾染的东西,看着自己满手的班驳黑紫的血污,神色有些惊恐和嫌恶,他又望了望眼前戎装的人,掉头疾步走了,仿佛怕后头有人追来。
凤琅在一边看得愣怔,走到赵无恤身边,悄声小心道:“叔叔,别忘了,这里……可是众目睽睽。”
赵无恤也不答话,只看着吕赢逃走的方向。
凤琅又继续道:“我见公子房里的灯一直亮着。”
这时,晨曦的光还没有露出,是黎明前最黑暗冰冷的时候,赵无恤着看自己一身血污,叹息一声:“可又被嫌弃了……”
赵无恤看似莽撞的行动,却成功了。
这成功却并不叫人意外。
吕赢在位之时,军中习气怠惰,虽然是禁军,但对偷袭根本没有防备,踹营之时,将领只顾逃命,凤琅麾下彪悍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
赵无恤既然知道对方的虚实,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立刻与凤琅做了计策,在山边故布疑阵,引来了报复心切的副将灵真,在离驻地五里的地方,将大队奔袭的人马分开冲散,伤敌无数,非常明显的,将士士气很弱,无心作战。
小胜之后,禁军倾巢而出,主将方朔领五万精兵赶来,公孙齐见识了大司马残部的厉害之后,干脆收缩兵力,退入关城,来了个不闻不问。
赵无恤不停歇连连争战,没有一点畏惧和顾惜军力的意思,吕赢觉得他好似着急着什么。
朱秋悲天悯人地认为:国乱一日,百姓也就受苦一分,将军被他这老友感染,已经有了仁义胸怀,恐怕是这个道理。不过按照凤琅这好事之徒的言论则是: “叔叔已经答应了公子,要去救越西君脱困啊,自然要信诺!”让吕赢不禁心惊肉跳,又开始自艾自怨。
仿佛是理所当然的,赵无恤凭他的骁勇以少击多,当年与函族鏖战的锐气依旧,在战阵上如尖刀般将撕裂方朔松垮的队列,所向披靡,打得方朔落花流水,而归降逃亡的军士每日不绝。
朱秋连连叹息,谓之:顺天必胜,若非有了勤王诏书,又有公子赢申明支持越西君,再加上大司马,赵无恤这两面旗帜,凭这样的一只军队,如何能坚持到现在?
决战之势隐隐然将出,那日赵无恤与方朔又一次接战,后方突然接到消息,公孙齐发来信使,愿与赵无恤合兵,一同勤王。
凤琅朱秋十分欣喜。赵无恤则松了一口气,公孙齐归附,加上西面军,庆举大势将去。
不多时,公孙齐派兵士骚扰禁军后营。赵无恤逐走方朔,收兵后不敢松懈,派凤琅压军。
是夜,吕赢一身绛红色的贵族便服,赵无恤一身戎装,在关前等候,公孙齐开关迎接。
两军合一路,进了关城。
两方坐定,开始饮宴,还有歌舞乐曲相陪。
公孙齐年纪并不大,刚过三十,白面黑须,一张酒色过度的面孔,他连连劝酒,先是提了诏书的事,推说自己没有接到旨意,只好闭关自守,而后夸赞赵无恤神勇无敌,言辞谄媚得让一众随员都脸红。吕赢一声不响在喝酒,他是主动提出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