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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福相信葛诚不会欺君的。�
朱允炆哼了一声,那么,徐辉祖会欺君吗?�
宁福连忙补正,魏国公就更不会了。�
情报何以大相径庭至此?朱允炆深感不解、奇怪,真是扑朔迷离呀,一时难辨真伪。难道葛诚送来的是假情报?还是让人掉包了?�
宁福说,在北平城里,不到处都是皇上的人吗?怎么一个个这么废物,连个准信也弄不来!�
朱允炆想,这正说明对手很不寻常啊!这一下,朱允炆更睡不着觉了。�
四
用昼伏夜出来形容朱棣都不恰当,他有时不分昼夜都在赶路,全没个规律。他就怕被人掌握他的规律。他逃出南京,有如逃出樊篱的感觉,与意气风发进京时判若两人。他总觉得朱允炆会后悔,会派兵来追杀他。道衍嘲笑他草木皆兵,他却说宁可把局势看成风声鹤唳。�
这天朝霞刚起,朱棣一行就匆匆上路了,昨夜在一个村庄民居中借宿,仅睡了两个时辰。�
朱棣从大路上叉过去,带头走上一条荆棘小路。郑和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大路不走,偏走小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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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帝》第十九章(5)
骑着黑毛驴的道衍阴阳怪气地说:“小路近啊。”�
郑和可看不出,绕来绕去的,尽走冤枉路。在他看来,堂堂燕王回封地,一路上所过府县,哪个地方官不上赶着巴结、款待,可朱棣怪,谁也不惊动,甚至隐姓埋名,怕什么?郑和不懂。�
朱棣不理他,也无须让郑和懂,只顾与道衍并辔而行,边走边聊。朱棣总有一种预感,说不定什么时候朝廷 后悔了会追下来,所以必须神出鬼没才安全。�
道衍本来就为这次进京捏了一把汗,现在却并无太多的担心,南京之行还算好,有惊无险。送上门去,朝廷 居然没敢动他,叫朱棣把脉摸准了,他问朱棣,知道是为什么吗?�
朱棣不是早说过了吗?幼冲皇帝不愿大开杀戒,他毕竟心软,又见朱棣如此坦诚,他再动手,怕世人抨击,他注重的是人心向背啊。�
道衍说,更主要的是,他刚即位不久,他最怕的是天下大乱,那他的建文年号的追求也就付之东流了,求稳和太平盛世的梦幻一直左右着他,也间接救了朱棣。�
朱棣笑道:“他这么怕武,那他总会尝到动武的滋味的。”两个人会意地笑起来。�
方行子骑着威风的铁乌云在大路上向北急驰,她的马快,其实距朱棣最多有一天的行程,但一直探寻不到朱棣一行的蛛丝马迹,他们像一滩水,无声无息地蒸发了。�
又到了一个大集镇,她找到一家大客栈,下马后进去问店家,燕王殿下的马队过去了吗?”�
店家摇头,说,没见到来呀,进京的时候,可是在小店打过尖,住过一宿的,他想是没回来,过往官人、大商号的人,没有不住他家客店的。�
方行子皱了眉头,看看天色已晚,落霞满天,她还想拉马上路,店家劝劝小官人在他这歇一晚上吧,再赶路,怕要错过宿头了。�
方行子只好把缰绳扔给店家。�
此时朱棣一行还在赶路。�
天阴着,刮着风,像要下雨,前面是一座破烂不堪的山神庙,趁着雨没下来,朱棣等人赶到破庙屋檐下来躲雨。�
已经走得人困马乏,人一坐在庙前廊下,就都瘫倒了,动都不想动。只有马夫得喂马、饮马,不能偷懒。�
朱棣好像永不知疲倦,依旧神采奕奕,其实他是硬撑着,他即使走了麦城,也不会在手下人面前表现出半点沮丧。他一坐下就要跟道衍法师下一盘棋。�
郑和懒怠从马驮上解行李,就说棋子都在行李中,打开太费事了。�
朱棣说不用棋子、棋盘,凭心记,不用棋子棋盘一样下。�
道衍打了个哈欠:“老衲只好奉陪了。怎么下法?从头来?”�
朱棣说:“不,接昨天的残棋。”随从们在庙前台阶上席地而坐,拿出有锅盖那么大的厚锅盔,分吃着干粮,好奇地看他二人凭空下棋。�
道衍说,那局残棋,该殿下先下。�
朱棣半闭着眼睛,说:“我是黑11拆3,不不,拆3有险,干脆,改走11飞位。”�
道衍懒洋洋地说:“我的白12才不在太上41位上应呢,我在下面夹,留着40乖41位……”说着说着,他已经打起鼾声睡着了,众人皆笑。�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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