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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锦似有所悟地看了他一眼。�
忽闻前面嚎丧者哭声震天,哀乐大奏,景清判断,有大人物来吊丧了,说不定是燕王和她姐姐。催她快到前面去看看。�
徐妙锦说:“我不见他。我看他到底当不当皇帝,他若不当,我就还敬重他。他要当,他就是伪君子,我永远鄙弃他。”�
景清冷笑,王公大臣已经交章劝进了,难道她没听说吗?他认为朱棣称帝是迟早的事。�
徐妙锦说:“臣下劝他登极,我也听说了,他不是一口拒绝了吗?”�
景清的话说得很挖苦,总要做个样子呀,怎么好一劝就进呢?再三再四地劝,再顺水推舟,那是不得已,不好违背民意、天意,多妙啊。�
没等徐妙锦回答,有人来报:“燕王和王妃来吊丧了。”�
徐妙锦不但不往前面去迎接,反倒站起来向后面走了。�
吊过丧,朱棣和徐王妃到后面来看徐妙锦。�
徐妙锦一个人在她的闺房里呆呆地坐着。�
朱棣和徐王妃推她门推不开,徐王妃拍门叫道:“妙锦,是我,给我开门。”�
徐妙锦冷言冷语地说:“等你当了皇后,我就去拜你了。现在不劳大驾。”�
徐王妃看了朱棣一眼说:“她又犯了哪股邪风了?她什么时候能立事,让人省心呢。”�
朱棣说:“他是听说我可能当皇帝而生气呢。在她看来,我那就是欺骗天下人了,我靖难起兵,不是要除奸臣吗?”�
徐王妃说:“她的这种想法,别人也未必没有,这也正是我心里别扭的,好在建文帝自焚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还有个台阶,假如他不死,硬挺着,赖在奉天殿里不走,你还真麻烦,你怎么处置他?”�
朱棣说:“这都是天意,我无所求。”�
徐王妃说:“你跟我也这么说吗?”�
徐妙锦始终不开门,他们只好离开,到客厅小坐。�
朱棣和徐王妃坐下,丫环献茶后退出。�
朱棣说,南京已下,建文帝一死,天下纷纷归附,可还有几个冥顽不化的人在领兵抵抗。像铁铉这样的人他不在乎,可徐王妃的哥哥就不同了,朱棣倒不担心徐辉祖能成什么气候,他是怕被人耻笑,他的大舅哥偏偏与他过不去,面子上不好看吧?这话当然是说给徐王妃听的。�
徐王妃心里不悦,就说:“你派大兵去围剿他就是了,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又左右不了他。”�
朱棣说:“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是希望你去劝劝他,让他解散军队,回南京来,好好当他的魏国公。我知道,在你们徐家,徐辉祖对你是最敬重的。”�
“那是从前。”徐王妃叹道,“如今我跟你起兵靖难后,他早就不同我来往了。”�
朱棣说:“你可以动之以亲情,苦口婆心地劝啊。”�
徐王妃说:“我真的也没脸面去劝。由他去吧,我们徐家人各有主见,谁也管不了谁了,你等着吧,只要你一登极,小妹立即会翻脸,她是个火辣而又单纯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
朱棣无奈地吁口气,说:“你二哥的丧礼我要风光地为他办办,我得对得起他,我起兵这样顺利,他是功不可没的。我要给他封侯,让你们徐家一门两侯。”�
徐王妃很是惊讶:“你封他侯?听你这口气,你是皇上了?”�
王公大臣们第四次上表劝进了,他再推辞就有造作之嫌了,朱棣说,况且,建文帝已葬身火海,也不能让天下无主,大位总是虚着啊。�
徐王妃说:“你是第一次跟我说了实话。你不怕天下人说你欺天吗?从前你起兵靖难,可是打着清君侧、除奸臣是旗号啊!”�
朱棣说,此一时彼一时啊。如果朱允炆还在,硬把他赶下台,那总是有点麻烦,现在是顺理成章了呀。�
他见徐王妃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说,当年太祖高皇帝起于草莽,一生中艰辛备尝,全靠孝慈高皇后帮扶,才成了大业。他朱棣也一样,有幸得了徐王妃这样一位贤内助,才有今天。想当初,四年前起兵时,他北袭大宁,带走了所有精兵,徐王妃和世子率老弱残兵守城,连女人、老幼都动员起来参战,才保住了北平,那时若失去了北平,也就没有今天了,朱棣永世不会忘了她的功德呀。这都是天意,她还不该母仪天下吗?�
《永乐大帝》第五十章(22)
他说这话是真诚的,眼里泪花闪闪,他拉住了徐王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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