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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贺芝仙轻功独步天下,一时又无法摆脱,便耽误了几天。待摆脱追兵,贺芝仙寻得草药来,上官云已时昏时醒,情形大为不妙。
贺芝仙心系神功,倒还悉心照料,寻得消热去毒的草药,又找来瓦罐清水,用文火煎了,上官云连服十多天,终于慢慢好转。
但父母骤丧,上官云过于悲恸,这些天竟伤了心神,他虽不再哭泣,却整天默默无言。
贺芝仙却不知情,他只道神功秘笈唾手可得,不禁心情大好。又打了一只野兔,仔细剥洗干净,用炭火慢慢烤了,撕了一大条后腿递给上官云。
上官云呆呆地接过兔腿,送到嘴边就啃,可他两眼呆滞,就似一个傻子一般混混噩噩。
贺芝仙几下吃掉大半兔肉,将手上嘴上的油水一抹,便问道:“小娃娃,那天你娘说的‘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你可知是甚意思?”
上官云非但不回答,就连看也不看贺芝仙一眼,仍木然地啃着兔腿。
贺芝仙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上官云仍是如此,他无名火起,挥掌拍掉上官云手中的兔腿,怒道:“你不老实说出来,老夫便杀了你。”他右掌高高举起,就要向上官云拍去。
上官云还是不理不睬,他弯腰捡起兔腿,也不顾上面沾满了草叶烂泥,直接就往嘴里送。
贺芝仙见其痴痴呆呆的神情,也无法强行逼问,他只道上官云过些时日便见好,就耐着性子尽心照顾。
他将上官云身上搜了个遍,却未发现任何神功线索,何凝霜给上官云的黑色玉牌他也取下细细查看,可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除两面刻有云纹外,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贺芝仙只疑另有机关,又用火烧水浸,仍未发现有何变化,只好又给上官云戴回脖颈。
如此半月,上官云仍痴痴傻傻,每天默默无言,吃喝之时才张一张嘴。
贺芝仙每天用‘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这句话追问数十上百遍,上官云也不开口说半句话。
贺芝仙动了真火,点了上官云大椎膻中二穴,逼其说出神功下落。大椎与膻中乃人体要穴,即便武功高强至极,只要被制住这两个穴位,浑身真气也无法使将出来,只能束手就摛。
上官云穴道被制,又被贺芝仙自大椎灌入一缕真气,他虽痛得冷汗直流,牙关也咬得格格作响,可他仍不说一句话。
连试了几次,均是如此这般,若依贺芝仙的心性,恨不得一刀将其杀了。可贺芝仙仍对神功念念不忘,下了几次狠心终究舍不得,这才让上官云捡得一条小命。
贺芝仙以为上官云装傻充愣,便故意走出山洞,又悄悄绕回,躲在一旁静静观察洞内动静,结果上官云并不逃走。贺芝仙连着两天不现身,上官云便是饿得晕了,也不出山洞半步,贺芝仙这才认定上官云真成了傻子。
前些时日惨逢剧变,上官云难免过度伤悲,加上发热了十数日之久,心智大损,以致痴痴呆呆,如天生的傻子般无异。
贺芝仙仍不死心,他不甘心丢了睥睨天下的机会,便带着上官云来到汴梁,希望能打探到闻名江湖的神医阎王敌莫三味的消息,求其为上官云医治。
汴梁作为京都,客商云集,英雄尽汇,若要打探消息,最好的去处莫过于醉仙楼。
两人来到醉仙楼,偌大一个酒肆,一楼却尽数空着,又未见着伙计,贺芝仙暗道声奇怪,与上官云径上二楼坐了。
靠窗那边有两人对面而坐,一位满脸长须的大汉,约莫四十来岁,身材甚是魁梧;另一人面皮白净,唇上颔下只留有三捋细须,能有五十一二岁的样子。两人衣饰极为华美,虽作中原行商打扮,却具有一种草原之人才有的豪爽之气,显然并非汉人。
紧邻那两人的隔壁,有两张桌上各坐七八名精壮汉子,他们腰上都挎着草原上特有的弯刀,看打扮应是那二人的跟随。
那二人本在高谈阔论,见有人上来均闭口不言,那十多名带弯刀的汉子齐刷刷站起身,尽都手按刀柄看着来人,眼中颇感讶异。
店内伙计蹬蹬蹬跑上来,他谄笑着对先前那些人连连作揖,又苦着脸对贺芝仙道:“老丈,能否到别家去吃酒,小店今日被几位大爷包下来了。”
追魂叟行走江湖数十年,向来我行我素,醉仙楼也来过多次,从来只有他赶别人离开,何时有过如此遭遇,若传出去,他在江湖还有甚脸面?
贺芝仙不禁火冒三丈,但今时非同往日,他只得按捺住满腔怒火,又作揖赔笑道:“小哥,我祖孙二人走了数天才到汴梁,人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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