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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他不告而别,跑去了市集玩耍。
朱雀桥畔看流水,篷船挑着红纱灯,美女怀抱琵琶悠然弹奏,香腻腻的气息混在流水中,浆声汩汩不断。
不时有人招呼他说:“小哥儿,下来听个曲子可好?我们姑娘是京城最红的,还有新来的嫩雏儿。”
罗艺心领神会,一阵面赤,心想这里果然是开化,青楼教坊中女子都是这么的肆意大胆的拉客。
他嘻嘻笑了逗了应道:“那可是好,不过小爷没带银子,身无分文,赊账可好?”
听说罗艺身上没钱,再没过往招揽生意的船只理会他。
罗艺得意的笑,买了鸭血豆腐汤,吃了些干鸭,打马游荡,入了夜才回到府里。
府门紧闭,叩门也没人开门,不久大门内传来一个声音:“小公子,你惹祸了。府里的规矩没人对小公子讲述过吗?宵禁时分前就不许走动,再说老爷临行不时吩咐过两位公子安心读书在家?小公子是去了哪里胡闹?”
罗艺吐吐舌头,心想这家人规矩真多,不过就是晚回家一些时候,有什么大不了。
陪了笑脸说:“是我疏忽了,路上马失蹄不能走,找人修补马掌耽误了。快快替我去给夫人解释,通融我先进去可好?”
“小公子,夫人不会听借口,小公子依了规矩跪在府门,等了明天一早挨过家法,自然就能回府了。”家人的回答倒是直接,罗艺气得咬碎银牙,心里盘算该不是老妖婆估计算计他?
过不多说,大门嘎吱吱打开,秦彝大步出了,锦袍缓带,潇洒的样子,背了手站在那里颇有老太宰的风范。
“家有家规,你可知道?”秦彝连一声兄弟都懒得叫他。
罗艺撇撇嘴,侧头望天哼哼唧唧应了:“是了,罗艺知道了,下不为例。”
“跪下!”秦彝喝道,罗艺不动声。
秦彝伸手向身后的仆人说:“拿来!”
罗艺看到一根藤条,狰狞的样子,想到那日在大帐里,老太宰怕就是拿这个敲打秦彝这个呆头鹅的。
罗艺咬牙想,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不饶你!
果然秦彝毫不示弱,立在他眼前喝令:“跪下,或者你不必回来!爹爹的家法不会因人而异!”
罗艺知道自己理屈,进府的头一次,干爹对他讲过家里的规矩,是他没上心。
若让他在大门口当了这些下人挨顿打,那要多丢人,他又不是八岁的孩子。罗艺偷眼望了大哥秦彝,试探问:“大哥,下不为例,罗艺是初犯,这回记得了,下次不敢了。”
“大公子,不能饶了他。”老家人劝道。
秦彝伸出一只手掌,吩咐罗艺也伸出一只手掌,坦然地说:“伸出手来,大哥陪你。”
罗艺心想这个家伙太不厚道,手掌揉揉屁股,掂量了如何都躲不过去挨几下。
秦彝拉出他的手,将袖口褪下,自己的手掌同他并行,抿咬了唇,手中的藤条打下,秦彝在上,鞭梢着在罗艺的手掌上,一阵火辣辣的罗艺眼泪都要下来,疼得背了手在身后,泪盈盈地偷望着大哥秦彝。秦彝的手就摊开在眼前,上面肿起一道痕。
“我是长兄,你犯错,是我的管家无方,理应受责。伸出手来!”秦彝沉声吩咐,罗艺拼命摇头。
秦彝拉过他的手,胳膊箍住罗艺在怀里,摊开罗艺的手,再次抽下,罗艺一握拳挣扎,藤条抽在手背上。
秦彝放过他,吩咐一声:“跪下!”
手中的藤条自虐般如雨抽打自己的手掌,心疼得仆人们都来求他。
罗艺原本宽慰自己,这个傻瓜,要是打自己过瘾就随他去,但是秦彝的目光始终如剑一般逼迫他,他不服软跪下,秦彝就不饶过自己。
罗艺跪下了,痛苦地说了一声:“大哥,你住手吧,打坏了手不能握兵器,若是想打罗艺,等到无人的地方凭你去打吧。”
秦彝被他那孩子般顽皮的样子逗笑了,少有的笑容,扶他起身说:“回书房去跪一柱香。”
罗艺去义父的书房,垂头丧气的进去,竟然迎面是老夫人和小姐秦蕊珠横眉冷对的迎候。
“彝,娘就是知道你会徇私枉法放他进来。你饶他,你爹爹未必肯饶他,娘不会饶他!请家法来,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个野小子!”
罗艺本来被秦彝收服的心不安分的跃动,心想这老妖婆太无礼取闹,顶撞说:“家中只听说过男人做主,哪里有女人做主的份。母亲这个话本是违背祖制,不信就去问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