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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看见钧宇垂下眼睛,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的伤感和落寞似乎更甚。
“哪里,其实Cindy住院了。这几天我在医院陪她。”
云飞看见钧宇的身子微微一抖。然后他迅速抬起眼睛,看着自己。“Cindy星期六就住院了。急性肺炎,烧了几天。现在还在医院里呢。我只回来两天。明天晚上就回北京。”
“怎么会?”逸凡问。
“我们星期五晚上吃了饭后,我就回宾馆了。她好像去看了个朋友。医生说她受了累、着了凉。当然,可能和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不适应国内气候也有关。总之,抵抗力下降,没能抵抗病毒的入侵。”
云飞看见钧宇的脸色很苍白。
“你怎么没早说?”逸凡又问。
“Cindy叫我不要说。可能她不想你们担心。”云飞看到钧宇脸色更苍白,他的手似乎微微发抖。“钧宇,你还好吧?”
“我没什么。她现在怎么样?”
“好一些。可是人很虚弱。可能还得在医院再住几天。”
“那家医院?”
云飞觉得有些奇怪,还是回答钧宇,“协和医院。”
钧宇没做声。一时间病房里静下来。
云飞环顾病房。病房不大,有几台叫不上名字的医疗设备,倒也还算干净整齐。云飞注意到墙角地上袋子里的貂皮外套。
“爱曼莎?”
“什么?”逸凡问道。 钧宇也一脸疑惑。
云飞指着地上的袋子。“爱曼莎貂皮外套。北欧最好的品牌。都是顶级母水貂皮制的。”
“你什么时候对皮草也这么有研究了?”逸凡问道。
“哪里。Cindy也有一件。是她爸爸前年去欧洲开会时买给她的。我见她穿过。”
钧宇本半靠着坐在床上,这时他突然闭上眼睛,右手捂上胸口,一脸痛楚。
“钧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逸凡慌忙问道。云飞已经按铃叫护士。
钧宇摇摇头,没说话。脸上只有痛楚和悲伤。护士很快进来。马上又出去叫来医生。医生开药让钧宇服下,然后离开。
“逸凡,云飞,谢谢你们来看我。你们都去忙吧。我没什么了。”
逸凡和云飞想着钧宇需要休息,也就告辞出来。
他俩一出门,钧宇就只觉眼里的雾气开始聚集,越来越浓,终于凝结成水,滴落下来。原来那晚真的不是梦。那温馨的亲吻,温暖的抚摸,温柔的按摩,自己觉得那么真实,原来都是真的。那一声声“钧宇”柔情的呼唤,那一句句“我爱你”深情的表白,都是真的!馨彤,为什么?星期五早上你再次不告而别,晚上带云飞见了父母,我以为我们此生不会再见了。为什么你又在夜里飞回上海,为什么和我说那些?你以为我昏睡不会知道,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自从新产品发布会那天陈晚秋告诉我,我走后你的找寻和你大学四年的不快乐,这些天我的心一直在痛。上星期五你走后,逸凡告诉我你在美国三年的坚持,我才明白你对我的痴心一片。我现在才知道我当年未解释的误会和未告别的离去给你造成多大的伤害。馨彤,我好想好想再见你一面。请你让我解释,听我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过去的伤害,最终能够释怀。
馨彤,谢谢你爱我。可是,我不是正常人,我不能给你正常人能给你的很多东西。上次手术后,我的身体和从前都不能比。云飞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他比我更能给你幸福。我比这世上任何人更热切地盼望你能幸福,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只是想再见你一次,当面说一声祝福和再见。
事实上,从知道馨彤住院那一刻起,钧宇心里仿佛有一团火,他想见她,他疯狂地想见她。他给自己找尽理由,事实是,他得见她,再见她一面。
逸凡从医院回到公司,不到两个小时,接到钧宇的电话。“逸凡,我想出院,你能不能过来帮一下忙?叫晴川把车开过来。”
“什么?”逸凡大吃一惊。“钧宇,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逸凡,我已经决定了。你来帮我,好吗?”
逸凡更惊讶了。钧宇一向温文有礼,很少说话这么坚决。可这一个多星期以来,自己已经是两三次见他这样了。“那好吧,我们马上过来。”
到了医院,逸凡才知道医院强烈反对钧宇出院。可钧宇更强烈地坚持出院。他后来甚至签署文件,出院一切后果自负,与医院无关。最后医院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