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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宜眼神淡淡:“本使者在逸远县的一名故人,说起来,已经有一年多不曾见到了。”
陈盈西心里嗤笑,离上次的筵席见面没有多久吧,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两人在这里猜谜似地撕来扯去,忽听门口哐啷一声,送茶水的丫鬟摔了托盘,摔了个四脚朝天。“要死了!”估计是有身份的大丫鬟,怒气冲冲一巴掌扇到闯祸的人脸上,“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摔了东西你赔得起吗?”
那名干干瘦瘦的洒扫丫头不闪不避捱了一巴掌,叭一声脆响让人听得脸皮生疼。小丫头咚地跪下了,冲着大丫鬟直磕头:“姐姐饶命!姐姐饶命!瑾茗姐姐生病了,小煤炭来求夫人恩典,请个大夫给姐姐看病!”
大丫鬟更加生气了,玉葱似的手指直戳小丫头脑门:“你是傻的还是笨的,那个狐狸精你管她干什么?就让她病死算了!还求夫人恩典,你不把夫人气死算好的了!”
“姐姐,姐姐救命!救救瑾茗姐姐!”小丫头声泪俱下,拉扯大丫鬟的衣袖不放。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还不放开!”大丫鬟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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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家事
忽然哭啼的人不哭了,吵闹的人也不骂了,院子里万籁无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门口那两名年轻公子身上。一袭白衣白狐裘,万千华光不及他炫目容颜的陈家公子,以及黑衣黑靴,金红色腰带目光冰冷犀利的郡王使者连宜。他们身后,二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惕地扫视敌方阵容。刑狱出身满身血腥味存在感十足的酷吏亲卫,俱是一身黑衣,站在连宜后面就象悄无声息的死神。
院子里因为这几个人的出现,突然地安静下来。大丫鬟不敢骂了,小丫头也不敢哭了。
“怎么回事?吵闹什么?没看到有贵客在吗?”陈盈西皱着眉头问道,他本不想自降身份出来问话,但是看到连宜脸色大变地走出来,只得主随客便。
小丫头惶恐地抬头瞄他一眼,大丫鬟连头都不敢抬,这小丫头倒是有些胆气:“是瑾茗姐姐,瑾茗姐姐病了!”
连宜着急地走下几步,事关木瑾茗,泰山崩于顶都不乱的连宜也多了让人拿捏的软肋:“你说谁病了?瑾茗姐姐?是木瑾茗吗?”
小丫头怯生生地看着他:“大人,是木瑾茗姐姐,她病了,我来求夫人恩典……”
“带我去看她!”连宜丝毫没有在人家府里做客的自觉,麻利地使唤起小丫头来了。
小丫头到底还知道看主子的脸色,陈盈西微微颔首,她就灵活地从地上爬起来,全然没有悲伤过度的僵硬,快活地在前面带路。
陈盈西略一思忖,脸色微沉地跟在他们后面。至于地上瑟缩闯祸的大丫鬟,没人有时间关注她。
连宜心急如焚地跟在小丫头后面疾走。知道她在陈府受的苦越多,心里就越恨,没本事的时候得不到她,有本事的时候居然也护不住她,做男人还真是失败!
顶着陈府诸多仆役惊异的目光,连宜快步走到了一处偏僻的瓦房,入目积雪皑皑满室萧条,院门口的土墙上长出孤零零的一株野草,一切写满了萧条与败落。看得连宜双目赤红满腔义愤,陈府里随便一间下人房,都比这间屋子要上档次得多!
虚掩的房门一推就开,寒风夹杂着风雪呼啸卷入:“小瑾?……”颤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小丫头机灵地站在一旁,把这方空间留给需要互诉衷肠的两个人。
木瑾茗端坐在半旧的木桌旁边,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乌黑的发髻没有一枝簪花装饰,发丝慵懒地垂落肩头,肩膀纤瘦,一张明显削尖的小脸,显得皮肤更加不健康地白,眼睛稍稍转动就更加地顾盼生姿。她执壶倒茶,看见连宜走进来惊讶地连茶水洒出来都没发现:“连,连宜?”
连宜看见她这样一副让人心疼的柔弱模样,心脏就跟揪住似的。他的小瑾一向是阳光的,健康的,爱笑的,什么时候这样落魄过?简直是,欺人太甚!
连宜猛转身,目光凶狠地瞪着刚走进来的陈府大公子。这笔帐,要算在他的头上!他跟他没完!
陈盈西诧异于连宜吃人的眼光,淡淡一扫装柔弱的木瑾茗,语气平静波澜不掀:“听说你病了?”
木瑾茗抬手掩嘴,轻咳一声,漠不经心地道:“没事,就是咳嗽了几声,小煤炭小题大做了。”
“咳嗽怎么是小事?”连宜疼惜的表情毫不掩饰,上前就要握她的手,“大冬天的咳嗽,要是风寒侵了肺就麻烦了,你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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