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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特(丢勒)。当着萨特的面,卡米耶开始对这两个玩具娃娃说话,那语气,那神态,好象她面对的真是可以进行精神交流的活人。
看着这一怪诞的情景,萨特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说。也许这时卡米耶的精神状况已经有了一些问题。卡米耶召他来的意思,大概是想恢复他俩以前的那种亲密关系,我估计从萨特这一方面,已经无法找到跟以前同样的感觉。大约从这时起,萨特将自己同卡米耶的关系定位为朋友而不再是情人,并将这种朋友关系维持到她去世。从以后萨特同其他所爱的女人的关系看,即使没有成为情人或不再成为情人,大都能保持良好的友谊;真正完全断绝交往或反目成仇的情况是极少的。这也是萨特的一个特点。
以后卡米耶的情人迪兰也成为萨特的好朋友,并在关键时刻对萨特的文学和戏剧创作事业屡有帮助。这似乎也成了惯例:几乎所有与萨特有过爱情关系的女性,她们后来的情人或丈夫总能够同萨特友好相处,萨特从未同他们发生冲突。这说明萨特对女性的征服或占有实质上是精神性的和情感性的,他根本不在乎名分上的归属。
卡米耶在戏剧方面本来是有一些天赋的。在迪兰的指导下,她成功地改编了几部戏剧,颇受观众的欢迎。她还在迪兰的戏校讲授戏剧方面的课程,课也讲得很精彩;学生很喜欢听,虽然同时对她的傲慢态度和奇异打扮很不以为然。但她创作的一些戏剧作品都不成功,其原因大概是她的性格所致:对什么都不当一回事,也就是懒散。如果没有足够的毅力和极大的投入,在写作上是不可能获得真正的成功的。
就是在表演方面,要想达到一流的水平,也不能够仅凭小聪明,主要还得靠毅力和勤奋。而卡米耶缺乏的就是这个。她那不可遏止的酗酒恶习毁了她的戏剧前途。一次,剧院正在演出,她喝得醉醺醺地爬上台,一把将男主角头上的假发抓了下来,而她乐得哈哈大笑。还有一次,也是喝醉了,她在台上倒立着表演,不停地把自己的裙子拉下来,露出光溜溜的大腿,让台下的观众看得乐不可支,齐声怪叫。迪兰写信指责她,她却将迪兰的信贴在演员休息室,让大家都来看。还有一次醉酒后,她竟把一摞钞票扔到火里烧掉了,而那是迪兰剧团全体人员的工资。
1949年迪兰患癌症去世。这以后卡米耶更觉孤独,酒也喝得更凶。这时她几乎没有任何生活来源。萨特为她提供了全部生活费用,他觉得自己有这种义务,因为她是自己的朋友和喜欢过的女人。而卡米耶觉得不能白用萨特的钱,她将这钱看作是对她文学创作的资助,所以每次见到萨特就要谈自己的写作计划,实际上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写。长期酗酒的恶习使她丧失了任何工作能力。
由于长期的我封闭,她的思想越来越陈旧,对外界的兴趣越来越微弱,同萨特之间越来越没有共同的语言。到后来,她不想再见萨特,不想再见任何人。这也许是,一旦见到萨特,她就会对自己的无所事事有所愧疚,从而产生巨大压力。
1967年12月12日,卡米耶病逝于医院。临终的前一天,她还在要葡萄酒。4天后她被安葬,给她送葬的除了3个处理有关事务的人外,只有萨特和波伏瓦。在清理她的遗物时发现,她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写,日记里也只有每天吃什么东西、身体情况怎样的简单记载。而萨特多年来写给她的大量信件都不见了,包括不久前写给她的信;几年前萨特见她时还看到过这些信,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她付之一炬。现在留存下来只有极少的几封。70岁时,萨特谈到这些信,说它们是相当有趣的,对它们的被焚感到惋惜,这毕竟是他那段生命的见证,也 是他和卡米耶曾经有过的爱情的见证。
第一部 孤独(1905…1939)大学岁月(1924…1931):哲学与文学(1)
在大学期间,萨特仍然如同中学时代一样,花了大量时间在阅读上面。与中学略有不同的是,他学的专业是哲学,自然加重了阅读哲学书籍的分量。巴黎高师的哲学专业十分重视传统经典哲学,萨特读了笛卡尔、康德、柏拉图等人的主要著作。应该说,他对这些哲学大家已经很熟悉了。特别是笛卡尔的理性哲学,成了他以后创立自己的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基础。10多年后,他完成了哲学巨著《存在与虚无》,那里面仍然有着浓厚的笛卡尔理性主义色彩,只不过被它的另一个思想来源胡塞尔现象学更加浓郁的颜色所遮蔽,不那么容易看出而已。萨特首先承绪的,毕竟是法兰西理性哲学的传统。
十分有趣的是,在对康德哲学有较深入研读的同时,萨特对另一个德国古典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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