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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杨成,杨成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避开了,对汤波说,“年轻人啊,把学校工作抓紧点儿。”
汤波点头哈腰道,“是是是。”
四人走远后汤波挺直腰杆骂,“什么东西。”
吴雨乐了,“兄弟,瞧你那点儿出息,在师范的时侯可不是这样啊。”
汤波仰天叹口气苦笑道,“学校教人做君子,生活教人既要做君子又要当小人。我刚毕业的时侯,就在下面七八里处公路边的学校,可现在呢?”
两人吃了饭朝学校走去。
走到岔路口,汤波说,“吴雨,现在你可以发泄你心中的怒气了”。
吴雨扯开噪门儿冲着两边的山唱道,“杨成呀杨成呀杨呀成,杨呀啊成,我×你妈!”他所用的完完全全是《红高梁》中《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的调子。
汤波也乐了,跟着吴雨唱起来,歌声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中,假如杨成听见非气死不可,但他俩高兴。
俩人在峡口分了手,汤波继续往北,吴雨往东进峡谷。路过刘龙家,吴雨看见门上挂着锁,他加快步子往学校走去,想立刻躺在床上睡一觉,一个来回走了四十多里路早已人困马乏了。爬上学校操场摸出钥匙开了门,拉开被子脱了鞋床刚准备往里钻,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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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雨,当老师了,牛屁了,哥叫你也不理了。”
“孙哥,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孙三群过来坐床边,掏出一支烟给吴雨。“我姐夫昨天打电话让我回来的。”
“这么说……那老人是你……母亲?”
孙三群点点头。“兄弟,我回来时姐夫说了,”他边说边从鼻孔里挖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往鞋上抹,“多亏你啊,要不出大事儿了。”
“噢,老人怎么样了?”
“不要紧,就是受了点儿凉,休息几天就好了。”
“哎,年龄大了,”吴雨拍掉被子上的烟灰,“身边没个人照看实在不行啊。”
孙三群站起来说,“不说了,我知道你开会回来走累了,休息一会儿,晚上和哥好好喝几杯。”
吴雨躺下怎么也闭不上眼睛。是啊,生活真会作弄人,想见的人总也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却像鬼魂一样往出冒,这叫怎么回事儿?
晚上孙三群炒了四个菜,拿出一瓶四十几块钱的好酒。
吴雨坐下说,“孙哥,蛮丰盛的啊。”
孙三群拧开酒瓶,倒满两杯,“哎兄弟,亏你了,要是在华兴那边,哥非把你请到金城……”他不说了,呵呵一笑,左手端一杯酒递给吴雨,自己端起桌上另一杯,“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来,咱哥俩儿先干了这杯。”
孙三群咂咂嘴,放下空酒杯边吃菜边说,“妈的,好酒就是好酒,喝到嘴里像吃女人的奶……”他一看吴雨没动筷了,嚷嚷道,“兄弟,吃菜啊,怎么不吃呢?”
吴雨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着。
“兄弟,说说怎么回事儿,能来我们这穷山疙瘩里工作?”
吴雨看了孙三群一眼端起酒杯仰头喝完,手上捏着空酒杯叹了一口气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反正就像做梦一样,梦中的东西总和现实的东西存在一定的距离。你心中想得好好儿的事,但现实总和你的想法背道而驰。没办法呀。”他又叹了一口气把空酒杯递过去。
孙三群接住酒杯添满,“也是,当初我和你新华哥当兵的时候,我俩都想留在部队,但人家首长嫌咱文化低,这就是人的命。”他端起酒杯冲吴雨扬了扬喝光了。“人这一辈子你是干什么的老天爷给你安排好了,没办法改变。”
吴雨摇着头笑着说,“我只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会改变命运。”
孙三群看了吴雨一眼却没发表任何见解,用筷子翻了翻菜夹起一口塞进嘴里说,“兄弟,咱俩住了好长时间我也没问过你,媳妇定了没有?”
“没有。”
孙三群把筷子重重地按在桌子上,“不会吧,上学出来的哪个不引个媳妇回家?”他哈哈一笑继续道,“哎,是不是骗哥呢,有就是有嘛。”
吴雨淡然一笑,端起一杯酒喝下。
孙三群眉开眼笑,用筷子连指了吴雨几下。“看看看,被我猜中了吧,给哥说说。”
吴雨脸上立刻露出幸福的笑容,想想把自己和李斯扬的故事说说未免不好,还怕他孙三群到处张扬?“她是我师范的同学,人长得青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