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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不再在潜意识里指责这个人,毕竟那件事是他们兄弟两厢情愿,他不应该夹在中间。
「我知道。」祁少阳笑了笑,但是却很明白,他没办法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活着,现在是,将来也是。
沈川走没多久,就在一片花丛前停了下来。
背后,有道脚步声慢慢靠近。
「有正门不走,偏偏喜欢晚上爬树。」森扬起下巴,嘴角也扬着,但是镜片下的眼中并没有笑意。
转过身,沈川也笑了笑,「你不知道有时候偷偷摸摸更刺激吗?」
森冷笑了一声,又往前走几步。夜里露水重,踩在草地上一路走来,两人的裤管都被打湿了。
「你是来向他解释的?」
沈川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甩了一下,低头用嘴抽出一根,点燃之后抽了一口。
「不是。」现在解释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你还想着能蒙混过关?」森轻皱起眉,缓缓朝他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你以为一走了之,以前的事就可以当没发生过?」站在沈川面前,他挑高眉,「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把陆绚也一起带走?」
沈川看了他几秒,「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森脸色一变,不常发怒的他此刻已难掩心中的怒意。
「但是——」沈川突然又开口,「也只是想想,这次我不会就这样走了的。」
「我不相信你。」森讽刺的冷哼,低头拿下因为湿气而蒙眬的眼镜。
沈川耸了耸肩,将手里的烟递了过去,而森也没有推辞,抽出一根,就着对方递过来的火点着了。
两人像这样一起抽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谁都没有再开口,四周烟雾和水气混合在一起,连气味都变得特别起来。
直到一根烟快要抽完,沈川才对森说:「你真的很优秀。」已经超过他的期望太多。
森面无表情地抽着烟,久久才回了句,「你错了。」弹了下烟灰,他又道:「以前杀人是听命令,现在变成我自己下令去杀人,感觉完全不同。」
「你恨我吗?恨我把组织交给你,自己一走了之。」
森轻扯嘴角,「你把组织交给我是信任我,你一走了之也是信任我,我突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你这样信任。」
「因为你够冷漠。」沈川毫不犹豫的给了他答案。「不只对别人,甚至对自己也是。」
森想到「无情无义」这四个字,也许,这的确是他的最佳写照。
他从沈川手里接手组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靠杀人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那种杀戮的日子像是处于巅峰,仿佛在发泄什么一样,直到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在无形中错过了什么。
「我不会让你干扰陆绚。」丢掉烟,森舒了口气,眼中有着不可错认的坚定。
「我要让他自己做选择,你控制了我们这么久,现在,轮到我们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沈川看着他,没有说不可以,也没有说可以。
◇
沈川和祁少阳的先后出现,让陆绚再也没了睡意。
祁少阳已经离开,他站在窗前把玩着手里的羽毛,想了很多。
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好好考虑将来要怎么办,可是一直以来得过且过的日子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眼前突然一黑,陆绚不禁晃了两下,勉强站住脚之后,他伸手捂住右眼,那里像是要裂开一样,很疼,但是目前还能忍受。
「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才想造反,可不厚道啊……」深深喘息着,陆绚自我调侃,等待疼痛减弱。
回来之后,右眼的异样越来越严重,他明明没有使用过催眠能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半晌之后,眼睛总算恢复正常,百思不得其解的陆绚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再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离天亮还早。
他转身拿了外套,推门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温度竟然比房间里暖和一些,明明周围树林茂盛,夜里的湿气也重一些。陆绚慢慢走着,不知不觉来到白天在直升机上看到的那片花丛。
花丛四周水雾氤氲,好像跟云初阳那个村子里的河有些像,蒙眬之中,他借着月光看清有个人站在花里,是周明孝。
对方一直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师兄。」他走过去轻声唤。
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