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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回去,就死罪难逃了。”
姜娆见求救无望,便收起哀求的神色,缓缓定步往外走。
那男子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仿佛理所应当,丝毫没有恻隐之心。
姜娆自是万般不愿,而如此看来,这位殿下是个不经事的。
脑海里将此人沉静不语的气度,又和那人邪气的模样一比较,原本心中的猜测更得到了印证。
想来眼前人便是夺权失败的凌平王,而自己显些失身于他的,应该就是景安王。
那不羁的样子,正和历史上花名鼎盛的昭和帝相吻合!
据历史记载,那昭和帝每一位佳丽,都有一段韵事的出处,如此看来,应当不假。
难以自保之时,姜娆还不忘暗暗同情了这位凌平王一下,怎么看也是块绝世好玉,就是为人冷漠了些,胆小怕事,可惜了。
有宫人替她引路,回到永乐宫时,吴忠脸色阴沉,但并未像想象中的呵斥于她,只是咬牙道,“下回再敢私自逃走,殿下必不会轻饶了娘娘。”
姜娆又留了个心眼,试探地问了吴忠一句,得知景安王正巧回朝。
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判断,姜娆开始有了计较。
敏妃郑秋已经躺在榻上,姜娆无法入睡,只怕整个永乐宫的娘娘们都无法入睡。
等待死亡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郑秋与她隔着床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姜娆一闭上眼,往事纷乱如潮。
在她还是百年后姜府嫡小姐姜荛时。
娘亲身为正妻,奈何爹爹宠着三姨娘白氏,连带着两个庶出的妹妹,都在爹爹面前时常讨个乖巧。
她是姜家嫡出的大小姐,却仍过着外人所不知的日子,因为娘亲的软弱,她自小便将“谨言慎行”四个字,牢牢记在心里,处处要做表率。
不能忤逆爹爹,不能委屈妹妹,不能招惹姨娘,她本就身子羸弱,自幼亏欠,不比妹妹嘴巧口甜,能得爹爹欢心。
后来行动不便,几乎时时躺在床上。
娘亲每每过来探看,皆是有苦难言。
外头风光,内里隐忍。
爹爹一代官商垄断大周朝布匹买卖如何?娘亲是姜府的正房太太又如何?她是姜府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贵女又能如何!
终究是一无用处的病秧子
琴、棋、书、绣精通,可原本许定了婚约的尚书公子张俊之,多少年情分竟不如惊鸿一瞥,在府中早已和二妹姜瑛暗通款曲,最后走到了退婚这一步。
父亲不过是面上训斥了二妹几句,但仍是欢喜地操办了婚事。
府中披红挂彩,姜瑛风光出嫁。
她却独自卧在房中,连眼泪也不能掉下。
后来没多久,身子渐渐不济,唯记得晚间府里请了三位郎中,皆说回天乏术。
娘亲的啜泣声犹在耳畔,张俊之的海誓山盟似在眼前,还有二妹姜瑛火红如霞的嫁衣。
但她再张开眼,就已经身在陌生的紫微城后宫。
身份是惠妃姜娆,斗转星移,光阴退回了百年前,大周开国时。
不知离开了她这个负累,娘亲的日子可会好过一些,而爹爹可会对她稍有半分记挂?
郑秋的低语,又将她扯回现实。
眼下正德帝病危,但并未册立太子,为了防止各宫妃嫔争权篡位,他遂想出如此防范之法。
从六尚二十四司的女官中,挑选出容貌出众、身世清白的女官,临时加封。
敏、惠、恭、和,贤、良、淑、德。
八位妃嫔便应运而生,圈养在永乐宫,生前轮流侍疾,死后统统殉葬!
郑秋乃尚寝局司寝司掌设,姜娆乃尚服局司衣司掌衣,为正七品。
其余六人,也俱都是七品至六品的女官。
能甄选入宫的女官,皆为家世清白的良女子,品貌端庄,富有才情,为民间女子中素养极高者。
又能经过重重考核,能力心思必是过人,只是出身上又有了不同。
正五品以上六尚掌事,大都出身官宦世家,与姜娆、郑秋这些民间普通家户出来的女子,待遇地位有天差地别。
前朝时,女官制度是与妃嫔制度共同而生,本质上没有区别,皆为皇帝后宫,只是女官并无妃嫔名分,又要分担后宫内政,唯有少数有幸得子者,才能晋为有名分的妃嫔。
是以,传到周朝时,女官制度便作为一项独立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