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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些别样的味道,当然这不在于他,在于我自己把他的意思给曲解的别样起来。慌忙按住这念头,我向他凝眸顾定:“湘嫔娘娘当初做女官时不是这样的。”一顿声道,“那个时候,她是前朝已故宸贵妃身边的贴身执事女官、最得心得力的心腹。”我亦抬手抚了抚身边大簇簇的紫云烟茉莉,柔柔的花瓣触感在指尖绵延起来,恍若起了层层涟漪,“只是这些年来……”我渐渐陷入到对这若许流光间,一怀往事的不停追思中,忽地极是奈若何,“这些年来,皇上把她折磨的惨了,她才会有那般甘于淡泊、甘于卑微的阴霾心思,才会渐渐变成了时今这般的样子!”语尽一拂袖,绽于枝头笑颜灿烂的紫色小花便被我拂的有一大片尽数离枝,“簌簌”不歇的扬洒起一阵不大的花瓣雨。
霍清漪静心默听,又淡然看着我这宣泄心情的一拂袖,却见他忽的就勾唇朗笑出声:“你可当真不是一个怜花的人!”有些玩味,但无恶意。
我心一恍。才料到现下自己这对花的举动,与霍国舅对花的举动完全是一天一地的差别。他温柔怜惜,我倒显得有些肆意糟蹋了!只是他说的委实不错,或许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怜花的人,不懂得一味退避与甘于平庸,或许这也正是为何我在倾烟身边总觉郁闷不得志、总觉寡欢落落的本质原因吧!
“国舅爷见笑了。”一通的话儿辗转心口反复游离,最后吐出来的还是这不温不火的几个字,我却双颊微窘。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能压住我气场的人其实不多,这从不取决于那个人是皇后或者是皇帝,只看缘份。而在霍清漪面前,我总也处于弱势!
他原本应该是没有笑我,或许只是欣喜于我拂袖推花时通身自上而下流露出的那一种朝气,这样的新鲜气息在死气沉沉的深宫之中是极难见到的,也怪不得他新奇。但我一言出这句话,他那抹微笑倒是当真变成戏谑的“见笑”了:“我可没有旁的意思,是妙姝姑娘你自己想多了!”他叹叹,抚在花上的手在这时收了回来,重又做了负在身后、长身孑立的如玉礀态,“湘嫔娘娘是怎样的处境,除了你们这些慕虞苑的旧众,除了皇上之外,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他又把话锋转到了先前的轨迹上去,沉目睨向我,“即便我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就是我的妹妹,但我也不希望一众无辜的人因她而受苦遭罪。”此又一侧首,声息比方才更为沉淀了,“她亦不希望。”有些时候饱含的情态太多,出口的句子反倒会变得平板的犹如死水。此刻清漪便是。
☆、第十八话玉佩相赠(2)
这一句简单的话,轻易就在我原本闭塞的那根心弦上拂了一拂,带得心间微雨阵阵、落红如冶……
宸贵妃在时,便常听她说“倾烟人如其名,真真便如一缕随风而逝的烟雾,倒是个柔弱女子的怜人风韵。”
可我从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倾烟该是空有其柔弱之名、其实内敛若沉水香的奇楠之珍。试想这深宫立身处事,与主子最为贴己的便理当是伴在身边的贴身宫女了,又是何等样玲珑心思、魄力行事的人,才能当得了这执事宫女?更况且我还一次次眼见过倾烟代宸贵妃行事时那一发发的凌厉手段!
谁知道岁月的积尘可以使沉香奇楠升华成愈发上乘的奇珍,却也可以因经年不见阳光雨露而哀感顽艳、湮灭成尘!现今看来,一切都有些宿命的意味了。
“恭脀翙昭圣皇后是良善慈悲的菩萨。”我颔首柔柔应合,杏眸微敛,“但各人因果各人背,往后怎样,谁又能知道呢!”徐徐笑开,这调子偏于叹息。
也不知怎的,原本是御花园夏花朗日间美好的相遇、美好的氛围,就在这三言两语间就全部都作弄的步入了黯淡的哀伤,隐隐惆怅在心坎儿里氤氲涣散,又有什么抽丝剥茧的别样情绪不经意缓缓流窜:“跟霍大人聊天,倒是心里感觉舒服多了!”一句宣泄的笑喟顺着心思就言了出来。
“是么?”霍清漪摇首笑笑,“你本就不该有过重的心事,韶华的年景做些什么不好,却要把心思舀来参透命数、舀来忧怖哀伤!”他一抬双目,“有些时候心思太重,当一个人被万顷情念压得都透不过气来时,聊天也当真不失为一种极好的宣泄方式!日后有机会,我们多聊聊。”他言这通话的时候,刚好那艳阳被一瓣游云遮迷掩映的徐徐碎碎,天光便被打成了绰约的格局,无比招摇的在他俊逸的面孔间掩掩映映,这和煦的面孔美的有些不真切。
正对着这样一张灵秀英俊、又忍不住只想叫人亲近的面孔,我忽地就起了一怀不知算不算逾越、也诚不知该不该有的一种贪念,却不能由我自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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