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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了,所以她要许初一定报考稳定的专业。 何静月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还跟许初置气,一声不吭。 许初低头,细微的哭腔:“妈,对不起。” “我长大了,对不起。” 她为她的长大而道歉。 何静月的心里很酸,她在还债的过程中,无数次希望,许初快点长大,让她不要那么辛苦。 可是,长大的许初,也变得有主见。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忘了观察许初的成长的呢? 何静月始终不说话,许初没有再强行沟通。 她离开时,何静月望着她的背影,孑然一身。 何静月有点犹豫,但还是拉不下面子,一旁,花木匠说:“她是你亲生女儿吧?你怎么舍得看她这样低声下气哦。” 何静月:“哪就低声下气了……” 花木匠:“我看过好多人对小孩,就是以为自己生他养他,怎么对小孩,小孩都不敢怨。但是伤感情还是真的呐。” 因为是至亲,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反正不管如何,许初都会原谅作为母亲的她,毕竟,她是为了许初好。 何静月笃信这一套。 可是被提醒后,何静月想起,这一两年来,总会让自己偶尔困惑的感受——许初不和她说很多事了。 以前许初说的时候,她不怎么听,可是许初不说了,她总不习惯。 好像自己突然失去了什么。 她们好像,真的渐行渐远。 这一瞬,说不出来的恐慌,盖过何静月的恼火,她对着许初的背影,叫了声:“阿初!” 许初停下。 何静月沉默了会儿,还是主动问:“录取通知书,带了吗。” 尽管何静月对许初的迟来的叛逆,还有很多不满,她不再不理许初,聊了下自己的看法:“你是长大了,我管不住你。” “什么物理什么量子,我不太清楚,也知道非常困难,你自己选了这么难的路,以后要是后悔了,放弃了,我都不会管你的。” 许初却笑了:“嗯,我知道的,我都有好好想过的。” 何静月在等许初说她怎么想。 可是许初没说。 她有点失落,却也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 她说:“随便你吧。” 至此,许初心头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 果然需要沟通的,她走出这一步,此时,和以前因为竞赛和何静月出现的争执,结局不一样了。 而就在不久前,冉野还叮嘱过她,让她去三楼。 她知道,冉野让她上三楼,是怕她失败后,独自躲着哭。 但现在,一切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她步伐很轻盈,纤尘不染的地板上,倒影干净而清晰,她唇角不由翘起,客厅却没有他的身影。 她走到最左边的房间。 房间门半掩着,她敲了一下。 屋里传来冉野的声音:“许初?” 她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消息,推开门扉:“是我……” 下一刻,她眼睛微微瞠大。 冉野在换衣服。 少年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裤,他手上拿着一个黑色t恤,椅子上还挂着另一件刚换下的上衣。 他肩宽腰窄,平时穿着衣服就很好看了,而衣服下的肌理,却也很漂亮,纹路按着人体的结构覆着,像是雕刻师用最精湛的手艺刻成,不瘦削也不夸张,干净又清俊。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我、我不是故意……” 连忙要替他关上门。 下一刻,门被从屋里拉开,他拉着她的手,拽进房中。 他把她推到门上,一手按在门上,哼笑着说:“这要是给你跑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肯进来了。” 许初:“……” 冉野的房间很大,采光也很好,但许初现在,在意的点,不在他居住的环境。 他还没穿上上衣。 这下她看得更清楚了,他肩膀有一道疤痕。 她盯着那道疤痕:“这是?” 冉野瞥了一眼:“哦,这个。” 他不是很在意,当着她的面,直接套上黑色t恤,头发些许凌乱,他才说到:“打架打的。” 许初:“打架?” 冉野:“十五岁时,叛逆过一会儿。” 许初:“一会儿?” 冉野更正:“几天。” 许初继续看着他。 他只好妥协,坦白:“好吧,几个月。” 那时候,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不能打排球了,他确实放飞过自己,格致最不能惹的一哥的名声,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她轻轻皱着眉,看着他的肩膀,那眼神,几乎想透过衣物。 冉野:“还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