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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给他回信?”
景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叹道:“我……从前做了件错事,怕他生气,所以不敢回信……”
“怕他生气?为什么?”听了之后,乐阳十分不解,纳闷地问道,“既然这么多年,他一直有坚持给你写信,那说明他并没有责怪你啊,为什么你会怕他生气呢?反而你一直不肯回信,才更加让人心寒吧。”
“我……”景仪怔然,无法回答乐阳的问题,仿佛如醍醐灌顶,霎时间想通了,“确实是我想岔了,乐阳,多谢你提点。”
是啊,自己竟然这么愚笨,既然卫铮一直坚持给他写信,就算自己不回信,还在坚持,显然从来不曾责怪过他。反而是自己,为什么会坚持认定,他一定会写信过来责骂自己呢?
更重要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他的责怪呢?明明一开始,就是自己做错了,被他骂一顿,原本就是应该的。他却没有反思,反而一错再错,拖了这么多年……
想通了这件事情,景仪当即兴奋了起来,冲回房间,便提笔写信,写了满满一大张,表明了自己的思念之意。反复修改了好几次,他才满意,最终珍重地将之寄了出去,想象着那人收到后的喜悦表情。
然而过了好几个月,他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景仪并不气馁,连着又写了好几封,统统寄了回去。然而,他寄出的信,却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
景仪苦笑,或许这次卫铮真的生气了吧,所以才不肯回信。现在他也尝到了寄出信却得不到回音的滋味,是他自食苦果,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他坚持了三年,和当初的卫铮一样,每月一封定时寄出,却从来没收到过回音。三年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放不下心中对卫铮的思念,极其盼望回乡探访。
也在这一年,他的母亲病逝,伤心之余,他也按照惯例,向皇帝申请回乡丁忧,正好也圆了他返回家乡的愿望。
辞去所有官职,景仪收拾好了家财,带着家人一道,返回了桃花镇。虽然心中满满地记挂着卫铮,但景仪只能先行操办了母亲的丧礼,将母亲下葬。一方面心伤母亲之死,一方面又满盛着思念之情,景仪心中可谓极度煎熬,度日如年。
曾经的亲朋好友都来参加了母亲的葬礼,景仪看见了叶青儿,却没有看见卫铮,不由十分奇怪。再看到叶青儿怨愤的眼神和红红的眼眶,他的心中浮起了不好的猜测,让他根本不敢多想。
不可能的,一定不会的,卫铮曾经说过,他会一直在桃花镇等他回来,现在他回来了,卫铮怎么可能毁诺?他明明是个一言九鼎之人,绝对不会做出毁诺之事……
景仪的心像是一会儿被火烧过,一会儿又被浸入冰雪,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旁人只当他心伤母亲之死,并没有多想,只纷纷劝他节哀。景仪整个人呆呆愣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旁人叹了口气,又劝慰了几句,最终都纷纷告辞离去。
只剩下了叶青儿,在所有人都离去后,朝他慢慢走了过来。
“景仪,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叶青儿尖锐而愤怒的声音将他的思维从混乱中拉了回来,“娶了公主,做到吏部尚书,实行改革,最终辞官还乡,荣归故里——真是波澜壮阔的一生,让我们好生羡慕!”
“我……”景仪试图说点什么,却觉得嗓子干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有个人一直在惦记着你,就算你从来没有回过信,他也一直惦记着你!”叶青儿愤怒地指责着,整个人都因怒火而有了微微的颤抖,“连他的儿子,都叫做卫璟!他一直记着你,到死都记着你!”
“你……你说什么?”景仪试图从那片混乱中走出来,却再次被叶青儿的话攻击到溃不成军,“什么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了?明明三年前,他才给我写过信……”
“呵呵呵,你以为,那些信是他寄给你的?错了!”叶青儿似哭似笑,声音尖锐,“他死了,他早就死了,死了八年了!那五年的信,都是他在最后的日子里,写了无数封信,交给我,让我按时寄给你!”
“怎么会……”景仪如遭雷击,整个人仍旧沉浸在这个惊天的事实中,无法自拔。
“他还让我模仿他的笔迹,等到信没有了,让我代替他给你写。可是,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叶青儿指着景仪,哈哈大笑,“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大家都好好生活,然后安心在京城做你的吏部尚书?”
笑完之后,看着陷入木然之中的景仪,叶青儿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