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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地去了。朱天神色也越发地沉重,原本还以为是玄晋想报复岳斩霄,故而潜入丹房大肆破坏,但听说草药安然无恙,他即刻推翻了自己的揣测。
那个草包,空长着副聪明面孔,人却实在稀里糊涂,眼下还失了踪,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朱天越想,越是为玄晋担忧,胸口也像是被人捏紧了。蓦地甩开大步,直奔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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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脖子奇痛,随即又觉腹部沉沉的压着什么东西,他眼皮也没睁开,便习惯性地伸手去推。
「喂,姓朱的,把你那粗腿拿开!」
咦,他双手怎么动不了?耳畔又听到几声嗤笑,玄晋终于清醒过来,张开眼,看清周围,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置身处是间阴暗的大屋。他躺在地上,手脚仍被绑得死死的,几近麻木。那脚夫正踩着他肚皮,另外几人站在四周,也都面色不善。
透过众人间隙,玄晋竟见到屋内摆放着十余口棺木,他头皮顿时一阵发麻,磕磕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那脚夫见他吓得面色发青,鄙夷地道:「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说,你究竟是朱天那逆贼的什么人?」
这伙人是前任皇帝的手下,要是被他们认定自己跟朱天是一伙的,自己只怕要横尸当场了。玄晋额头直冒冷汗,强作镇定,忙着撇清:「我和那混蛋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肚子被狠狠踩了一脚,玄晋痛得脸都扭曲成一团。
「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把你的肠子都踩出来!」
那脚夫阴恻恻地冷笑,就凭玄晋刚醒时那句话,他可以断定此人绝对与朱天极为亲近,又朝玄晋端详了几眼,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讥笑道:「我懂了,听说朱天那逆贼向来男女不忌,瞧你长得不错,呵呵,多半是他的床上人。我说得可对,王爷?」
他有心奚落玄晋,最后那「王爷」两字拖长了调子,说得怪声怪气极尽嘲讽,边上那几人都哄笑起来。
玄晋大怒,尤其那句「床上人」更踩中了他的痛脚,头脑发热之下破口骂道:「你们这帮瞎了眼的东西,知不知道本王乃是玄龙的紫阳王,来句屏宫中做客的?」
玄龙近来接连攻克炎雪、普安、赤骊等国,国势正如日中天,天下咸服。众人忽听玄晋蹦出这么一句,齐齐一震,脸色剧变。
终于知道后怕了?玄晋得意地想。
脚夫慢慢地把脚收了回去,与余人打个眼色,走到一旁低声道:「我入永稷时,确实听说朱天那逆贼和玄龙结了盟,还带了玄龙的贵客回宫。那小子说的,没准是真的。」
「那怎么办?」余人都认识到事态严重。「咱们这可把玄龙皇帝给得罪了。玄龙若出兵襄助朱天,皇上的复国大业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另一人更嗫嚅道:「咱们这次是私自行动,本想救出慕太子立个大功,这下可好,反而闯了大乱子……」
那脚夫阴着脸,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埋怨,他猛咳一声,斥道:「都别再吵了!事已至此,只有把他杀了。」
余人面面相觑,都望见对方脸上浮起惧色。
「你们怕遭玄龙皇帝报复,不敢杀他?」脚夫轻易看穿众人心思,摇头道:「我们先前对那紫阳王又踢又骂的,早已将他得罪够了,就算现在放人也于事无补,不如干脆杀他灭口,还可以嫁祸给朱天那逆贼。这紫阳王爷若是在句屏失踪了,玄龙皇帝一定会向朱天要人,到时那逆贼交不出人……」他冷笑两声,打住了话头。
余人相互看了眼,均缓缓点头。虽然并不想招惹玄龙,但如今骑虎难下,确实没别的选择。
被晾在一边的玄晋等着气闷,浑不知自己命在旦夕,兀自摆足了王爷威风,傲慢地道:「你们还在那边嘀咕什么,还不快过来替本王松绑?」
「紫阳王爷稍安勿躁,在下这就为王爷松绑。」脚夫皮笑肉不笑地走近。
玄晋还没来得及高兴,下颌一痛被那脚夫捏开了嘴巴,那团破布重被塞进口中。
「唔唔!」他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事情大大不妙。
瞧那脚夫满眼杀气,不会是想要他的命吧?!待见脚夫抽出雪亮腰刀时,玄晋头脑轰的一声,顿成空白,紧跟着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看来他这个紫阳王,今天是在劫难逃,要客死他乡了。
他就知道来到句屏准没好事。果然,没「死」在朱天那色胚的床上,却还是因受朱天牵连难逃噩运。
姓朱的,都是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