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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昊道:“臣弟自当勉力而为。”
昶昼靠到椅背上,皱着眉挥了挥手,声音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说话也像太医院那些老废物?恭恭敬敬,战战兢兢。”
昶昊笑了笑,道:“臣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昶昼索性闭了嘴不再说话。
昶昊静了一小会,又问我:“姑娘可曾毒发过?”
我点下头:“发过。”
于是他开始询问我发毒是什么时候,当时是什么症状,怎么解的。他问得很细,我也一一如实相告。他听完之后,皱着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缓缓道:“如此说来,下次毒发,左右就在明后两日?”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和昶昼不约而同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我是突然想到,说不定余士玮根本就不在乎其它人知不知道我是他派来的,也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向昶昼说实话。反正只要我在昶昼身边,接触医生的机会多得是,我中毒的事情迟早也是瞒不住的,再顺藤摸瓜的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我所有的底细。我本以为自己说不定可以借他的计划来向他复仇,现在才发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计划是什么。我不过是那颗丢在台面上,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棋子,而后面藏着什么,我根本一无所知。
我不知昶昼和我是不是在想同一件事情,总之他突然哼了声,语气变得森冷起来,“我倒要看看,他到时要怎么把解药送进来。还是说,”昶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根本就没打算再给你解药?”
昶昊亦看向我,春水一般温和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
我跌坐在椅上,打了个寒颤。
章十 毒发1
第二天果然毒发。
本来端了杯茶歪在榻上看书,痛楚毫无预兆地向我袭来。我痛得倒抽一口气,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茶坏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昶昼本来坐在我身边看着一封信,见状连忙把信往袖子里一收,伸手搂住我问:“你怎么了?”不等我回答,又叫道:“来呀,速传太医。把宁王也找来。”
我痛得没力气说话,冷汗不停冒出来,身体却变得冰冷,一时也顾不得避什么嫌,下意识的就往昶昼怀里缩了缩。
“冷吗?”昶昼问。然后抱起我坐到床沿上,拿被子裹住我,又问,“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我蜷曲着身体,大口大口喘息。昶昼一手抱紧我,一手拂开我因为汗湿而粘在脸上的几丝碎发,声音低下来,竟然有几分温柔:“哪里不舒服?很痛么?”
废话!不痛我能这样?
昶昼看着我,眉眼渐渐柔顺下来,然后一双漆黑的眼就像笼上了一层雾,喃喃道:“瑞莲,你放心,这次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绝不会。”
他似乎又透过我,看到多年前姑婆的影子。
我皱了眉。他却好似误会了我的意思,一面抱紧我,一面扭过头去大叫:“太医还没来吗?昶昊呢?再去催。”
赐福应了声跑出去。昶昼将自己的手伸到我的唇边:“痛得厉害的话,就咬我吧。”
这算什么啊?咬他我就可以不痛了吗?我咬紧了牙,索性连眼也闭上了。
陈太医倒是很快赶来了,但为我看过脉之后,依然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末了战战兢兢地说:“要不臣先开张镇痛的方子,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娘娘的痛楚……”
“饭桶!朕养你们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昶昼怒极,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这种事还要问朕,还不快去开方子!”
陈太医从地上爬起来,应应诺诺地坐到一边去开方子,期间手抖得连笔都掉了两次。
也不知在这冷与痛之中过了多久,昶昼一直抱着我,低低地唤着姑婆的名字。我的心情突然复杂。我想他是真的这样地爱着姑婆吧。但是对她的死,却依然无能为力。他是一国之君,却不能保护一个心爱的女人,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臣昶昊参见陛下——”
听到昶昊如高山流水般清远的声音,我勉强抬起头看过去,昶昼忙忙地打断了他的行礼:“别管那些了,你过来看看她。”
“是。”昶昊应了声,走过来看我。一番诊断之后,两道长眉锁起来,一副沉吟的模样。
昶昼有些急躁地说:“不论怎么样,先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真让她这样过三天。”
“是。”昶昊又应了一声,和陈太医商量了一阵,一起拟了张药方,叫小太监拿去抓药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