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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打在石梁上的声音,简直如同千军万马一起在擂著战鼓一样震耳欲聋。打在他们的头罩之上,就像是有人拿著铁锤,不断在敲著他们的头罩。
看出去,根本甚麽也看不见,狂风暴雨之中,人更是渺小得可怜!
这一场暴风雨,足足维持了半小时之久,比起过去的六天可怕旅程来,这半小时更是可怕之最。如果说过去的六天旅程,有使人身在鬼域之感,那麽在这暴风雨中的半小时,使人感到自己根本已不存在,不存在於任何境域之中,整个人都已成为飞灰一般!
由於风势和雨势终於小了下来,原振侠勉强抬起头,看到海棠就在他不远处,也正抬头在向他望来。在那一刹间,原振侠的心中有一个极强烈的冲动,他辛苦地挪移著身子靠近海棠,然後示意海棠,两人再一起移动著,使他们的头部靠近一块大石。
在大石後面风势比较小,原振侠直视著海棠,两人的头罩玻璃上全是纵横的雨水,看出去,对方的眼睛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是原振侠还是努力凝视著,然後他用十分激动的语气道∶「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们一样,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和大自然搏斗求存!」
海棠用点头的动作,代替了回答。
原振侠几乎是在喊叫∶「所以,我们之间如果互相再隐瞒甚麽,那简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海棠陡然震动了一下,然後,大约是不到三秒钟的静止。本来她是伏著的,这时突然改变了一下姿势,变成了仰著。
雨虽然说小了些,但仍然比普通情形下能遇到的大雨更大。
雨点打在她眼罩的玻璃上,使得原振侠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神是怎样的。
她仰躺著不动,足有一分钟之久才又转过身来。听来她的声音十分低,在风雨声中几乎听不见∶「我不会隐瞒你甚麽!」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
海棠确然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了极度的激动,而她的回答是「我不会隐瞒你」,而不是「没有隐瞒你」,这证明她的确有重大的事隐瞒著!
尽管如今的处境,是绝不适宜讨论或争辩甚麽的,原振侠仍然大声叫∶「说出来!」
海棠并没有说甚麽,只是在听了原振侠的叫喊之後,突然伸手紧握住了原振侠的手臂,而且把她的身子尽量向原振侠靠了过来,直到他们两个人的眼罩玻璃碰在一起。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由於他们的眼睛相隔太近了,一样无法互相看到对方的眼神。不过,原振侠可以清楚听到海棠的话∶「到了目的地,我一定会告诉你!」
原振侠立时道∶「不!」
他可以听到海棠急速的喘气声∶「那麽,至少到我们可以面对面说话的时候!我不要隔著面罩¨¨¨和你说那麽重要的话!」
原振侠叹了一声,搂了搂海棠,表示了他的屈服。
海棠果然有事瞒著他!他立刻想到,是甚麽事呢?他的身子陡然震动了一下,是甚麽都不要紧,他最怕的是海棠是为了利用他,而不择手段把她那麽美丽的身子给了他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原振侠又震栗了一下,那麽,在那麽美丽的身子之中的灵魂,也未免太丑恶了!
风雨渐渐转弱,海棠向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低声说著话。
她的声音听来有点乾涩∶「石梁在雨後很滑,要加倍小心!」
原振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雨後,石梁上本来厚厚的青苔,看起来是带滑腻的浓绿色。
在青苔之中,奇迹似地,许多颜色鲜艳绝伦的菌类,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冒出来,这些毒菌,每一个都可以致人於死。原振侠真不明白,这麽低等的植物,为甚麽也要使自己充满了毒质?尽可以有许多方法生存繁殖的,可是在这个充满毒物的环境之中,彷佛没有毒性,就不能生存了!
他们一起缓缓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当来到了石梁上很窄的那一段时,原振侠先伏了下来,小心地向前俯伏爬行著,很快就爬了过去。等到海棠又爬了过去之後,他们又可以直起身子来向前走。
这座石梁,看来虽然惊险异常,但是在这几天的旅程来说,还算是最舒适的一段历程了。
过了石梁,他们又在天黑之前攀上了另一个山峰顶。在那个山峰顶上向前看去,「缺口的天哨」就在眼前,直线距离只怕不超过三公里。在浓重昏暗的暮色之中,他们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尖利的、如同哨子声一样的声音,那自然是风吹过山峰缺口时所发出的声音。
听了这种如同有硕大无朋的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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