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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但代王不知道啊!所以她微微皱眉,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邢超的奏折主要针对得是萧誉,赵肃不过附带,难不成他攀上了姜家?但这未免也做得太过明显,太掉份了吧?难道他不怕得罪阿耶么?”
沈淮还没意识到秦琬和裴熙在一唱一和,他努力回想邢超此人,也有些奇怪:“邢超瞧上去挺冷漠的,竟有这般胆子?”
“出身低一些的人,你敢相信他们表露给你看的性情?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裴熙没好气地说,“文韬圆滑,邢超冷漠,都不过是自我保护的方式罢了。真冷漠到油盐不进或者不食人间烟火,早就当上封疆大吏或者勋一府中郎将了,还会闹这出笑话?”
裴熙骄傲自负,从骨子里就瞧不起那些自卑怯懦的人,好比邢超——圣人命他平定江南叛乱,可见对他的性情能力都是寄予厚望的,按道理说,邢超的身份地位也足够了,姜家爵位官位比他高的人也就两个呢!他却来了这一出,实在是……就不知到底是觉得代王好欺负呢,还是觉得县官不如现管,识时务者为俊杰呢?
“这事……”秦琬以手扶额,有些苦恼,“四位王叔肯定都有出手,才闹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对了,姜略若从安南大都护的位置上下来,谁能顶上去?”
她本就敏锐,自然从这个局中嗅到了一石多鸟的气息——姜略拘着萧誉不让他出战的举动本就有两种解释,说保护也行,说打压也可。如今邢超的脸被鲁王的折子打得啪啪作响,又闹得人尽皆知,圣人怎会不查清此事?至于他偏向哪边还用想么?萧誉是代王保下来的人,赵肃干脆就是代王的“救命恩人”,如今这两人又救了鲁王。在这样的后台和功劳下,哪怕他们举止有些失当,圣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是些许“旧怨”呢?
此事一出,圣人纵不恼了姜家,代王也是恼的。姜家落了个好大没脸,也担不起因私废公的名声,非但要托人出来背黑锅,姜略身为姜家官职最高的人,少不得也要请罪,如此一来,他这个安南大都护的位置也未必保得住。
姜略、邢超都是武将中排的上号的存在,他们的位置能让多少人眼红?别的不说,大夏统共就三个都护府,虽说岭南多瘴气,却也有天险把守。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形,逍遥自在做一方土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个位置若不是圣人信任的人坐,列土封疆都在旦夕之间,所以秦琬眯起眼睛,话语间就带了几分笃定:“穆家?”
“穆家?”沈淮更加惊讶,“穆家还没人有资格做大都护吧!”唯二有能耐的,一个垂垂老矣,不知还能活多久;一个病逝西域,儿孙不成器。至于其他人,虽然都在金吾卫或者府兵中领着职,却没有能挑大梁的存在。
秦琬也觉得不大可能,忽听裴熙说:“有。”
不止秦琬和沈淮,秦恪与沈曼也不解地看着裴熙,心道难不成洛阳裴氏收到了什么秘密消息,比如现在哪位叱咤风云的将领实际上是穆家子弟,否则怎么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就见裴熙施施然地说:“穆淼。”
“他?”秦琬皱了皱眉,立刻明白裴熙的意思,“仿江柏之旧事?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裴熙轻轻笑了笑,不以为意:“一年时间或许够经营,但要选个能做大都护又有资历的将才谈何容易?”
他光说一个名字,大家还觉得没头没脑的,被秦琬这么一说,又听他解释,登时豁然开朗。
可不是么!江柏不过一介文官,管得是西域商贸往来,负责接待使者,沟通商队,江家在军中又没什么势力。即便如此,武成郡公过世,安西大都护的人选空缺时,圣人也没让谁将就着顶上这个位置,而是让江柏代掌西域,若非江柏忽然病倒,指不定这个期限还能延长。
穆淼做了十年的中书舍人,虽碍于圣意,被卫拓压了一筹,却无人能言之凿凿地说他手段不足,能力不够。若他代安南大都护一职,反对的声音肯定会有,却绝对没有别人代这个职位来的高——圣人何等偏爱穆家,天下皆知;穆家在军中浸淫多年,势力很大;穆淼是郑国公嫡子,却是被郑国公世子当做儿子养大的。也就是说,老郑国公在的时候,他可以横着走;郑国公世子继任这个位置后,他照样能横着走;等到郑国公世子眼一闭,换世子的儿子继任后,他就是新郑国公的叔叔,长幼有序,依旧能横着走。这种出身名门还是板上钉钉嫡系的人,若非深仇大恨,谁敢没眼色去招惹?难道没看见裴熙满长安的权贵都得罪了个遍,依旧活得好好的么?
“穆淼是中书承旨……”代王还是有些不信,“长安何等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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