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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摇扇微笑的男子早已经成了过去。现在的汪云锋是利剑,是刀刃,他已经出鞘,弱者不配站在他的身旁,他需要强者,更需要身边的人能够看清他的强大,看明白他的孤高冷傲。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求着别人喜欢自己的懵懂少年,而是霸道的宣布你必须爱我敬我的男子。
汪云锋要夏令寐,夏令寐就必须是汪云锋一个人的。
温柔和野蛮,甜蜜和痛苦,冰火两重天。
夏令寐对情事一知半解,成亲之前母亲的教导早就忘却,如今的她一如那一夜,羞涩而紧张。陌生的情潮让她手足无措,眼中逐渐泛出盈盈水光。
汪云锋凝视着她,看着她慢慢的彷徨、无助和悸动,带她体会人间极乐,让她身心都属于他。
他知道她记忆中的自己是何等温润雅致。可是,那是七年之前的汪云锋,现在的他是御史大夫汪大人。那个如竹的汪云锋早就在孤独寂寞埋入土里,现在的他是破土而出的铁木,有着最冷的心肠,也有着宽阔的胸膛容纳自己需要保护的人。
他必须让她知道,汪云锋变了,变得更加强大。他会让她更加爱她,遭遇再多苦难也不离不弃。
夜深人静,悉悉索索闹腾了半夜的厢房总算安静了下来。
睡梦中的夏令寐还带着委屈的神情,汪云锋在黑暗中压平她眉间的皱褶,忍不住将她锁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夏令寐实在是太累了,多年积压的疲惫被汪云锋强制性的拉扯出来,差点将她整个人淹没。记忆中,这是她第二次在自己怀里哭泣。相比多年前那一夜的撕心裂肺,今夜的夏令寐是委屈的,是撒娇的,一点点的怯意,一点点的满足。
汪云锋撩开她面颊上的碎发,忍不住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颈脖间,夏令寐动了动,最终平稳下来。
无声中,汪云锋不知不觉的莞尔轻笑。
三二回
清晨的鸟鸣声刚刚传达入耳的时候,隔壁已经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接着,夏竕惊慌中带着急迫的呼喊就彻底的响彻在了闲云庄的上空。
“干娘!干……娘……”
夏令寐恍惚的抬起头,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她太累了,感觉骨头全部都被敲成了一块块,放入坩埚熬煮了一个晚上。
一只手堵住了她的耳朵,将她的头偏向胸前,身旁的人轻声道:“再睡会儿,还早。”
夏令寐迷迷糊糊应了声,到底抵不过劳累,继续沉睡了过去。
她压根没有想过,身旁的人是谁,为何会与她一起睡在了床榻上,甚至于,她都没有去想,自己为何会这般的累。她昨夜到底做了什么?什么时辰歇息的?
她无法思考,也懒得思考。
汪云锋搂着怀中的女子,等到外面那呼唤越来越远的时候才放开了她的耳朵。看着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居然觉得万分的满足。
他也很累,可是精神却是从未有过的亢奋。
拉高了锦被,忍不住将下颌在她的发顶摩擦两下,也睡了过去。
白子从屋檐的横梁上翻了个身,另一根梁木上的黑子忍不住飞了过去,将对方已经半开的衣襟重新拉扯齐整了,训他道:“你这是睡觉还是打架了,衣裳都弄得乱七八糟。”
白子在胸前抓了抓,咂咂嘴:“我一宿没睡,听了一晚上的鸳鸯打架。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还做了春/梦。”
黑子冷静的抖了抖眉角:“你欲求不满了?”
白子立即委屈的扑了过去:“娘子,为夫想你了,来香个,啾……”
“滚!”一巴掌,抽飞丫的。
“唉,小心点。白子你敢把汪大人的药给砸了,仔细我扒了你的皮。”萤石从走廊下路过,差点被天外飞仙的小白给砸中,一边跳开一边揪起小白的耳垂就开骂。
黑子在头顶:“轻声点,姑娘还没起。”
萤石凑到窗下仔细听了半响,看看手里热腾腾的中药,再看看不停挣扎的小白,淡定地道:“这药要趁热喝,不能浪费了。”
黑子沉默的望着她,她望着小白。
萤石一脚踩在小白肚子上,黑子一手捏住小白的鼻子,一手扒开他的下巴,一碗浓黑的、热气腾腾的、苦涩难当的药,全部灌入了小白的肚子里。
末了,黑子合上他的嘴巴,对萤石示意:“姑娘喜欢安静。”
萤石明白,脚下用力,还没来得及求救的小白就已经魂断走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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