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页)
印象里是不能作体力的,可是,你陪我去汉口时就让我吃惊,原来你也有吃苦的精神,这很了不起。说到你考大学,也是一样,世上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一点刻苦精神才行的。你的天份和才华本身就比我高得多,只是你仍然需要加一点刻苦,就好了。”
“哦,”萧珊听了巴金的话,很高兴,也很振奋,她慢慢品味着他的语意。萧珊听得出巴金在鼓励自己发奋读书投考大学的同时,也在话语中流露出隐隐的担忧。他是在委婉指出她性格上的弱点,那就是钻研的精神尚须加强。她听了他的话,脸上现出了不好意思的羞怯。半晌她才恍悟地说:“李先生,你是说我吃苦还不够呀?”
巴金连忙解释说:“不不,不是的。蕴珍,我早就说过,你比我有才华。只是缺少一点刻苦钻研的精神,我很喜欢你的外语水平,有时候你翻释一些外国名著的片断,我看了就是一种意外的享受。虽然说有些释文并不恰当,也不是普希金和屠格涅夫的风格,可是,它们却有着很浓烈的文学气氛。应该说你笔下的译文大都是有创作性的文学作品,从这些片断的释文中,我已经看到你是有希望的女孩子。在这种基础上去投考大学,我想,你是会成功的。。。。。。。。。。”
从那以后,巴金发现萧珊开始默默地下了苦功。
花溪,宁静的婚夜(2)
当年他们在桂林隐居的几个月,萧珊几乎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读书。到了1939年夏天,他和她都回到了上海。这是他们决定在萧珊投考西南联大前最后一次回上海。萧珊需要和她的父母双亲及家人作一次告别,她的母亲是通情达理的人,当她听说巴金支持女儿去考联大的时候,当即就允许说:“既然李先生同意你考联大,你投考就是了!”
7月,巴金把萧珊送到香港。
香港对于萧珊来说同样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内地烽火四起,可是这维多利亚海边依然一派歌舞升平。巴金和萧珊在香港渡过了难忘的三天。在这里,萧珊将要转路前往陌生的昆明,而巴金则要一个人再回上海。尽管当时内地战事频仍,上海已成一个孤岛,然而对于巴金来说,上海是他的再生之地。他人虽然已经到了安全之地的香港,然而他的心却始终没有离开上海。
“蕴珍,你去吧。等到你明年暑假的时候,我准会亲往昆明的。到那时候,我会让你看到我在上海写成的新书。”那时,萧珊前往昆明还不能搭乘飞机。她只是个穷学生,而巴金也只有一些微薄的薪水。所以她去昆明只能搭客船。那天,当客船在香港码头启航的时候,巴金和友人们共同把萧珊送进船舱,在分手的时候,巴金再一次叮嘱她:“蕴珍,你要记住,到了昆明,一定要多给我写信,看到你的信,就是我的最大安慰啊!”
“放心吧,李先生,我会写信的。”姑娘飘然地飞上客轮,就像一只翩翩飞走的蝴蝶。
巴金回到黄浦江畔以后,很快就恢复了从前那种深居简出的生活。他闭门谢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写成他的新著。不久,他那部长篇《秋》就在与萧珊的思念之苦中悄悄写成了。
1940年的夏天到了,当时巴金是带着几本刚刚从印刷厂里刚拿到的新书《秋》,再一次从上海搭船前往昆明的。当他来到昆明,把自己那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秋》放在萧珊面前的时候,他迄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萧珊高兴得简直不亚于她当年在上海读到巴金《家》时的兴奋。她看到巴金在《秋》中继续和延伸了《家》中的人物和事件。有些情节是萧珊从前就听他讲过的,有些故事则是萧珊在桂林时对巴金提供的素材,尽管整个《激流三部曲》都是以成都的李氏家族为背景,然而聪明的姑娘读后才惊愕地发现,巴金的小说之所以在当时会引起振聋发聩的作用,其原因就在于巴金善于把他了解的同时代人物的故事,都有机地融合到他的小说之中。
“这就是玉兰树,李先生,您看那玉兰花开得有多么灿烂呀。雪白的花儿,象征着纯洁与友爱啊!”巴金在昆明住了三个月,在这期间他仍然埋头自己的另一部长篇《火》的写作。他感到昆明不同与已经成了孤岛的上海,这里四季如春,更主要的是这里远离敌人的战火,他可以在萧珊替自己租用的一间民宅里,无所忧虑地潜心写作。他要把自己对生活的体验都诉诸笔端。尽管上海和南京已经沦陷敌手,可是巴金却全然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手无寸铁,无法上前线杀敌报国,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自己的书去感化与激励民众。
巴金日夜奋笔,语言会俨如所居所前面的那条潺潺的小河,不舍日夜的汩汩流过他的心间。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