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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同东西台三品,兼检校司列少常伯。” 当时以许敬宗为首的拥立武后派,与反对立武氏为后的长孙无忌集团正斗得天翻地覆,朝政局势相当敏感,许敬宗绝无可能援引异类。也就是说,李敬玄的升迁多得许敬宗之力,其政见必然与许敬宗大同而小异。而裴行俭早在永徽年间便因与长孙无忌讨论武氏而被贬出京,裴李二人政见上的分歧,可能正是双方矛盾的根源。而刘仁轨作为李义府的对头和武后的反对派,“每有奏请,多为李敬玄所抑”,双方嫌隙渐深也就不难理解。故此仪凤三年刘仁轨故意奏请派李敬玄到边疆去防御吐蕃,正是有心将这位不同政见者排挤出政治中枢之意。李敬玄当然不想去,结果给高宗一句“刘仁轨就是要朕去守边疆,朕也得去!”,只得乖乖上路,结果打了个大大大大大败仗,回来丢官罢相不在话下。从高宗那句看来有些蛮横的说话中,说李敬玄是被高宗君臣合力算计了也不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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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背地里小动作搞个不停,太子贤也非泛泛之辈,出手便已不凡。刚立为太子,便在朝在野广泛搜罗人才,计有太子左庶子张大安、洗马刘讷言、学士许叔牙等,齐聚东宫,为范晔《后汉书》做注。古有“立功、立德、立言”之说,贤深知自己刚被立为太子,声望和人脉均不足与乃兄相比,借注书来展现自己的才华,求得公众的认同,无疑是一个快速有效的法子。另外,也不乏仿效武后招北门学士的故智,借编注之名广聚贤才为自己培养私人班底了,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武后,这也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位子还没暖热就开始张牙舞爪,全不将母亲的权威放在眼里,武后对新太子不满也是意料中事了。李贤虽然存有私心,但《后汉书》注的整体质量还是很高的,比故太子弘所著的《瑶山玉彩》更见功力。虽然这类著述大多属于“集思广益” ,不过仔细挑挑里面“臣贤按”的考据注疏,杂七杂八的也有四五十条,应为贤亲笔所注。清代著名学者王先谦在其〈后汉书集解述略〉中,对太子贤所注范晔《后汉书》给予相当好评,说:“章怀之注范,不减于颜监之注班。”金毓黻认为王先谦此评“诚为过誉,然后来者亦莫之能先也。”也有不以为然的,如胡戟先生在《武则天本传》中便不屑地说:“多是以他书校雠,说明异同,间有训诂音义和名物制度的注释,没有什么发明。”考虑到贤当时只得23岁,这样的批评也未免过于苛刻。细读太子贤的四十二条亲笔评注,看出他除了以古本及当时流俗诸本之范晔《后汉书》互相参校外,还以经部之《诗》、《礼记》,郭璞注《尔雅音义》、扬雄《别国方言》、许慎《说文解字》、张揖《古文字诂》、《字书》,史部之《史记》、《汉书》、应劭《汉书集解音义》、刘珍《东观汉记》、谢承《后汉书》、司马彪《续汉书》、萧该《后汉书音》、皇甫谧《帝王代纪》、赵岐《三辅决录》、崔豹《古今注》、《孔融家传》,子部之《庄子》、《韩子》、《淮南子》,集部之《冯衍集》、《张衡集》、《王僧孺集》等书,参证、训诂、比较、说明。其扎实的学问根底,令人敬佩,我们现在读到的《后汉书》版本,就是章怀太子贤所注。仪凤元年十二月,贤将此书上表献于高宗,新太子的才华也随着此书的颁行天下而得到了人们的广泛认可,树立起了良好的个人形象。贤再接再厉,受诏监国,处决明审,甚为时人称道。高宗高兴之余手敕褒奖:“皇太子贤,自顷监国,留心政要。……加以听览余暇,专精坟典。……家国之寄,深副所怀。可赐物五百段。”庆幸国家得人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贤风华正茂,精力旺盛,既喜欢经史书法,又喜欢苍鹰骏马,性格坚强自负如他过世的兄长,活波好动精力过人又似足他的母亲。高宗诸子之中,以他的容颜最为俊秀,举止端庄而又洒脱风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许是最像他母亲的孩子,同样的才华绝世,同样的叛逆性格,同样的骄傲,也是同样的魅惑。贤的爱好极为广泛,他可以陪号称“飞白第一”的曹王明纵论书法,可以和蒋王炜笑谈风月,可以和弟弟显等年轻人在马球场上纵横驰骋,也可以一个人独坐在静室里谱曲弄琴。正是因为他交游太广,日后被废时连累了一大票人。对于控制欲极强的母亲,贤一直心存反感,并且不在意让这种情绪当众流露。监国处政,务必表现得和母后不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面对这一波波攻势,武后气定神闲,见招拆招,半步不退。对于高宗,她继续采取孤立政策,不容任何危险人物接近高宗施加影响。上元二年七月,也就是新太子立后的头一个月,即将皇三子杞王上金解往澧州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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