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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奶娘特间准备的晏弩生前最爱“酌江醇”。酒水斟满洒在坟前,浓烈的香气熏得人有些不适应。晏敏深吸了口气,眼圈发红。司马空拿着纸钱在坟前化开,火苗呼呼的跳跃。
“那是……”正祭拜,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走过来。晏敏一听那声音,起身转向他深鞠一躬:“秦先生。”
“敏之?”老者讶异的扶起晏敏,捋着胡子笑道:“果然是你。多年不见,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先生是晏敏启蒙恩师,岂有忘记的道理。”
老头儿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司马空。司马空拱拱手:“在下司马空,晏敏的朋友。”
“老朽秦道真。”老头儿微笑的还了一礼。
“先生是前朝赦赦声名的‘直言县令’,太过直言得罪了严淮良,被流放到这里。”晏敏向司马空解释。司马空又向秦道真行了一礼。
“先生,严淮良已死。”晏敏拉着秦道真:“陛下亲政大赦天下,已经赦了先生,先生怎么还没有回莆县老家?”
秦道真浅浅一笑:“老朽这把骨头只怕已经经不起千山万水的折腾了,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二十个年头,不如就把这一把骨头交托在这里。”
“先生可同我们一起走,我们送先生回乡。”
秦道真摇了摇头看着晏弩夫妇的坟,又抬眼看晏敏。当初离开岭南的时候还是个十多岁瘦弱的孩子,一转眼便已经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晏兄与晏嫂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应该了无遗憾了。”
晏敏轻叹。
“看来你是要带晏兄和晏大嫂回去了。”
“是。”
秦道真点点头:“晏兄与我一场相识,终于要分别了。我也无礼相送,就替他们诵念一天经文,聊表寸心。”
“谢谢先生。”晏敏又鞠了一躬。秦道真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诵念经文。晏敏跪在坟前化纸钱。司马空四下张望,这里湿气很重,树木生长得很茂盛葱郁。他走进附近的树林,不多时砍下许多木柴堆放在一边晾晒。
天色黑了又明了。秦道真诵完一天的经文,对着晏弩夫妇的坟墓深深一拜:“晏兄晏嫂,以后再见恐怕就是黄泉地下。后会有期。”
晏敏拜谢秦道真。秦道真转身离去,走了一步又转身看着晏敏:“看你眼下正是春风得意时。不过,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庙堂的事你自小耳儒目染,好知为之。”
晏敏微怔了怔,回过神时秦道真已经翩然离去。司马空从寨子里寻来了一把铲子向晏敏征询:“现在就……”
“嗯。”晏敏点头。
司马空向坟前拜了拜抡起铲子开始挖坟。当年下葬的简陋,不消半个时辰,司马空就挖到棺木。木材已经腐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清掉周边的泥土,朽木散开,露出里头两副枯骨。
“还好么?”晏敏问。
“嗯,完好。”司马空看了晏敏一眼,庆幸他看不见。
晏敏点点头。司马空双手合十对着那两副枯骨默念:“晏大人,晏夫人,晚辈失礼。”
说着他收拾起双副骨头安放在先前砍下的木材上,又点了一只火把,将火把交给晏敏。四下寂寂无声。晏敏将那只火把扔到柴堆上,火焰毕毕剥剥的烧起来。起了一阵风,幽幽的,不大。但是火借风势烧得越来越旺。一直烧了两个多时辰,熊熊火光才熄灭了。等到灰烬变冷,司马空将晏氏夫妇的骨灰装成白瓷坛里送到晏敏手中。
晏敏深吸了口气:“父亲母亲,儿子这就带你们回去。”
司马空睨看着晏敏,晏敏向四面的山鞠躬行礼,登马启程。
“孟西拉顿卓咧,东也呀啦……”出了浮宵山,走上往定州的路。虽然崎岖,已经比岭南的山路好走许多。司马空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前头带路。唱完一首,晏敏笑道:“怎么有心情唱起歌来了?”
司马空笑而不答。
往北走了没多远,天气又冷了些。晏敏穿上厚衣服,带上手套。
司马空:“你喜欢岭南这地方么?”
“如果不那么潮湿,倒也不讨厌。”
“那以后就定居在这里好了,可以进山打猎下水打渔。”
“你不是要去沱沱河那边么?”
“那里太冷了,图雅怕冷,还是南方好。”
晏敏嗤笑:“我几时说过要与你同去?”
“我叫你图雅你已经应得这么自然,难道还不与我同去?”
晏敏无语,瘪着嘴不再搭腔。司马空笑了笑:“岭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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