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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这几月一直奔波海上,原本就苦黄干瘦的脸越发显的老态,三人中他最年轻,论起相貌只怕是以他最老,听得何斌如此说法,也只是淡然一笑,道:“志华兄遇到大事不动声是有的,若说他现下已拿定了主意,我却是不信。”略顿一下,又道:“不过大体上如何做,只怕他是差不多想好了,咱们也按自个儿的想法说,拾阕补遗,也是好的。”
待三人到了衙署,已有数十名平时办事得力,在张何二人面前颇说的上话的佐杂人员站在衙门外等候,那台北巡捕营得了消息,正由统领高杰带着人净街,驱赶衙门外的闲杂人等,张伟见高杰拿张做势的指挥,便向他喝道:“高杰,甭管这些闲事,你堂堂大统领怎地就没有一个得力手下么?”
高杰原本想在张伟面前做勤历办事状,却想不到挨了张伟训斥,又觉得在诸多属下面前失了面子,虽向张伟挤出笑脸,连声应诺,肚皮里却是不快的紧,张伟却又向他笑道:“成了,甭不乐意,爷说你也是让你快进来,议事时你自也需在场,难道当自已不是一号人物么。”
高杰闻言大喜,他干这巡捕官儿,说起来威风,四乡百姓见了他腿肚子直抽筋,到底古时不同现代,他这个台北公安局长在古时只是个佐杂办事之人,与正规的镇远军将领不能比肩,就连平时里跟着张伟协理政务的官儿也不如,再加上张伟有意抑他,故而虽是手握实权,见了陈永华这半客卿的官学学正都需点头哈腰,平时议事,也较少让他参加,今次张伟亲自叫他入内议事,当真是喜从天降,当下将关防细
务布置给属下得力之人,自个儿乐滋滋跟随着张伟等人向官衙之内而去。
待张伟等人饮茶闲聊之际,周全斌与镇远军诸卫副统领以上诸将皆匆匆赶来,坐定之后,张伟正待开始,转念一想,向何斌笑道:“此次要把陈永华请来!”
见各人闻言诧异,张伟笑道:“此番议事,陈复甫也会说话的。来人,快去官学请陈学正来。”
又稍待盏茶功夫,方见陈永华一脸诧色而来,一进大堂,见数十人端坐其中,见他进来,各人皆以目相视,陈永华向张伟苦笑道:“志华,今日弄这么大的场面,却又把我请来做甚,总不至于你叫这么多人来一起议官学的事吧?”
“复甫兄,只管放心,既然让你过来,总归不是让你白跑腿,先坐下,稍安勿燥么。”
说完饮一口茶,清清喉咙说道:“诸位,今儿叫大家伙都来,是有一桩关系到全台北的大事。我张伟以前的老大,有名的海上霸主郑芝龙郑老大,今儿坐船到我这台北来……自然,他不是闲极无聊,来寻我叙旧来了,此番来台,却是因为他已决心受朝廷的招安,坐上了福建海防游击的位子……”
说到此处,见镇远诸将皆神色大变,刘国轩性子稍急,已然嚷道:“难不成他要帮朝廷来剿灭我们?”
一旁冯锡范嗤笑道:“若是如此,他蠢到来送死么!依我的见识,定是他受了朝廷的指令,来招安咱们。”
张伟答道:“冯副统领说的没错,我那郑大哥现下可是闽省的海防游击,咱们这伙子海盗正该他管。咱们这两年动静弄的大了,朝廷那边已然知道,现下就是这么两条,一么是招安,二么,我这盟兄定然会依仗朝廷的力量,来剿灭咱们。大家伙说说看,咱们该怎么办?”
他直接将议题点出,一时半会却无人再有什么话说,此事关系甚大,各人皆怕揽祸上身,谁知道张伟是如何想?
张伟见各人沉默,便将手指向周全斌一点,笑道:“全斌,你最早跟随于我,总不该有什么畏惧之处,说吧,今日言者无罪。”
“爷既然点了名,那全斌就先说说。依全斌看来,这招安招不得!”
“喔?为何,说来听听?”
“全斌以为,这台湾原本是化外之地,朝廷历来不曾在此设官置府,现下咱们在此发展的好生兴旺,朝廷便眼红觊觎,若是招安,朝廷让咱们交赋税,咱们是交还是不交?朝廷收编镇远军帮他们打仗,咱们是打还是不打?镇远军的军费,朝廷定然不会供给,收编了咱们,拿咱们的钱,用咱们的兵,至多给咱们一些官职,便将这些好处全然拿了过去?自全斌以下,这镇远全军定然不服!”
周全斌此番表态,虽说不是与镇远诸将商议后而言,到也完全说中了其余人等的心思,待他话音一落,由刘国转冯锡范等人领头叫好。刘国轩大叫道:“咱们怕它个鸟,除了郑芝龙在海上还有些势力,值得咱们认真应付。就朝廷那些老弱残兵,敢来台北,咱们镇远军一个回合便能打败福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