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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使我们信心大增,因为当他们听到消息后并没怎么惊讶,而且精神比我们预想的要好。于是船长就走到甲板上向船员们讲话。
“弟兄们,”他说,“我们遇到了个大热天,全都累坏了,精神不佳。到岸上走走对任何人都没有坏处——划子仍在水里,只要你们愿意,可乘划子到岸上去呆一个下午。日落前半小时我将鸣枪召唤你们返船。”
我相信这些愚蠢的家伙们一定以为一到岸上宝藏便垂手可得;因为他们所有的温怒立刻一扫而光,发出的欢呼声在远山激起了回响,再一次地惊起了鸟群,在锚地上空盘旋着惊叫不已。
船长太明智了,决不碍他们的事。他一转眼就走开了,留下了西尔弗他们,由西尔弗来安排;我想他这样做也好。要是他留在甲板上,他就无法再装聋作哑。这一点明白如昼。西尔弗是船长,而且手下有一帮图谋叛乱的船员。老实的人手——很快我就得到证实,船上还确有这样的人在——一定是些很迟钝的家伙。或许,我进一步猜想,事情的真相是,所有的人手都被坏头头带坏了——只是有些程度重些有些程度轻些而已,极少数几个大体上还是好人,他们不愿被利诱或威胁着走得太远。吊儿郎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一回事,而夺船、谋害大批无辜的性命则完全是另一码事。
最后,不管怎么说,这帮人总算分派好了。六个人留在大船上,其余的十三个,包括西尔弗,开始上划子。
这时我的脑海中产生出第一个疯狂的念头——多亏它,我们后来才得以逃生。既然西尔弗留下了六个人,显然我们这帮人不能把船夺过来;但既然只留下了六个人,同样也很清楚,特舱这边也不是非用我帮忙不可。我立刻想到了上岸。眨眼间我便溜过了船舷,把身子蜷在最近的一条划子的船头板下,几乎就在同时,它就出发了。
没有人注意到我,只是船首的桨手说了句:“是你吗,吉姆?把头低下。”但是西尔弗从另一条划子上敏锐地扫视过来,喊了一声,以便确定是否是我;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后悔这样做了。
水手们竞先向岸划去,但是我乘的划子,由于起划略早,舟身较轻,配备的桨手好一些,远远地划在它的同伴的前头,船首一头插在岸上的树丛里,于是我一把拽住根枝条,荡了出去,接着便钻进了最近的灌木丛,这时西尔弗和其余的人还在身后一百码的地方哩。“吉姆!吉姆!”我听他在喊。
但是你猜得到,我是不会理会的。我连蹦带跳地躲闪着,向前钻,笔直地飞跑着,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为止。
十四 第一次打击
从高个子约翰手下溜掉,我得意极了,开始兴致勃勃地欣赏起我登上的这块陌生的陆地的风光来。
我穿过了一大片长满杨柳、芦苇和许多古怪的、我不认得的植物的沼泽地,现在我来到了一片约一英里长的起伏不平的沙地的边缘。这里点缀着少量的松树,还有大量的长得歪歪扭扭的树,样子略似橡树,叶色则淡如杨柳。在这片开阔地带的远处,矗立着一座双峰小山,它的两个嶙峋的峰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现在头一次尝到了探险的乐趣。这个小岛无人居住,我的船友们又被我甩到了后面,前面除了不会说话的鸟兽外,也并无别的活物。我在树木间东走西转。到处都是我叫不出名目的开花植物,还到处有蛇,有一条从凸出来的岩石边上昂起了头,向我发出像陀螺飞转时的嘶嘶声。我丝毫没想到它会是个死敌,而那声音正是大名鼎鼎的响尾蛇的特征。
接着我走进一条长长的灌木林带,那里尽是些状似橡树的树——后来我听说它们叫做长生或长青橡树,它们像黑莓那样矮矮地蔓延在沙地上,枝条奇特地扭曲着,树叶密得像茅草一样。这条灌木林带从一个沙丘顶上延伸下来,愈往下树长得就愈高,铺开得也愈广,一直到了一片开阔的、长满芦苇的沼地边缘,附近的一条小河就是从这里流向锚地的。沼泽在毒日头下泛着气泡,望远镜山的轮廓就在这蒸腾的雾气中微微颤动。
芦苇丛里骤然响起了一阵喧闹声。一只野鸭嘎的一声飞了起来,跟着又飞起来一只,很快,整个沼地上空便黑压压地布满了这尖叫着盘旋的飞鸟。我立刻作出判断,这一定是和我同船的一些船友正沿着沼地的边缘向这边靠来。果然不出所料,因为很快我就远远地听到一个人低低的说话声,当我继续侧耳倾听的时候,这声音便愈来愈大、愈来愈近了。
这可把我吓坏了,于是我爬到最近的一棵长生橡树下面,蜷伏在那里,像只耗子似的屏息静听。
另一个声音答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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