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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好像爆发过内战哩。” “我记得上历史课时讲过。” “当时日本是不是有过两个天皇?” “可是,南朝只存在了五十年,自后醍醐以后就灭亡了。” “桐子说实际上存在了一百多年呢。她老家那儿流传着好多故事,后醍醐天皇还在她家一个远房亲戚家里住过三天,听说房子至今还保存着呢。” “真的?”阿茂脸上浮出几许微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 “正统的天皇在南朝,可是当今的天皇是北朝的后裔。” “那就是说当今的天皇不正统?难道‘万世一系’的说法是错的?” “的确,关于天皇的历史充满了矛盾,所以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为什么要保持沉默呢?” “是啊。一直没有人去触及这些矛盾,天皇也以‘万世一系’来维系自己的统治,君临天下。南朝天皇曾经统治过的许多地方,现在人们都被迫保持沉默,因为历史是不允许有不同声音的。或许你母亲的家乡也流传着不少故事,但一旦灭亡了,它就必须从历史中被抹杀掉。” 自己和亲生母亲之间惟一的维系,就只有野田这个姓了。藏人的父亲用死去的妻子的姓作为儿子的姓,一定是想借此来慰藉孤独的妻子吧。 随着父亲被召回首都,藏人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国栖村。临走时,他同跟着自己学弹钢琴的桐子相约,一定会重逢的。藏人从桐子的身上依稀可以想像出亲生母亲的少女时代。 桐子十九岁那年,由藏人接到了东京,那是1959年,藏人已经二十六岁了。正好是在这一年,跟藏人同岁的皇太子迎娶了皇太子妃。 藏人将桐子当作自己的妹妹,让她和自己一同住在那间租来的小屋里。桐子成了他和国栖村心灵相通的桥梁。 就好像是有谁在期盼着一样,常盘茂四十岁时,父亲死了。阿茂挫败了“常盘商事”董事们的政变阴谋,继承了父亲所持有的股份中的八成,坐上了社长的宝座。很快,他指挥了一系列的战役,重组人事,开拓新的业务,并且大张旗鼓地宣传公司未来发展的宏图。 终于,三个月后,公司重归平稳发展的道路,阿茂也开始从父亲去世的悲痛中解脱出来。  '返回目录'   。。
《彗星住人》第三章(4)
阿茂想为死去的父亲做些什么,于是想到了请野田藏人为父亲创作一首安魂曲。 他请野田到餐馆,然后就像野田向阿茂倾诉对母亲的怀念一样,回忆起所有关于父亲的事情。野田什么也没有问,他很理解阿茂对父亲深深的悼念之情,于是答应道:“我明白了。” 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我不是基督徒,所以写不出像威尔地或福莱那样的追思曲。但是,我会一直怀念死者,让自己的心陪伴着死者的心,我不信仰神明,可我信仰死者。假如你愿意让像我这样的人来写一首《死者之歌》的话,那我非常乐意效劳。” 阿茂只说了句:“拜托了。”说着,紧紧地握住了野田的手。 可是,《死者之歌》的创作却很不顺利。野田被发现得了咽喉癌,癌的发展速度非常快,而且很快就转移到了淋巴和肺部。 这可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不祥的《死者之歌》竟然也会成为作者凭吊自己的作品。野田不顾身患绝症,依然投入地作曲。自从接受了阿茂的委托后,他就决定要在乐谱的第一页上,把犹太母亲临死时在他耳边的低声絮语记录下来,再配上由女高音唱出的旋律。 “棺材里只能容下一个人,不过没什么可难过的。死去的人跟梦中的人是一样的,一直都能见面的。”母亲是这样说的。 野田在母亲的遗言上配上音符后,《死者之歌》的创作就再也没有进展。 “对不起,看来我是无法完成答应你的事情了。” 野田一天天憔悴下去,连说话也很困难了。 阿茂安慰说:“没有的事。你别信医生说的话,你是那么顽强,千万不能向病魔低头。凭借意志力战胜病魔的人多的是呢!写完《死者之歌》,还有歌剧在等着你呢,我还要请你写歌剧!”他用尽了一切话语来安慰野田,可是野田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真倒霉啊,金钱和名声对我好像一点都不肯眷顾,惟独病魔来光顾我。” “不是这样的。你还有母亲和桐子爱你呀,还有我这个资产阶级家的不孝之子也爱着你呢。” 听到阿茂这么说,野田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唉,我们家族是个有恋母传统的家族,也是个短命的家族。我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 阿茂悲伤起来。自己请野田创作《死者之歌》,没想到却把他的性命也搭进去了。他情不自禁地联想起莫扎特死前的情景。 一天,有个黑衣男子来拜访莫扎特,他带着许多定金,请莫扎特写一首安魂曲。没有了宫廷的庇护和资助,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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