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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举动,自己若躲反而显得可疑,便也任由这女子抱着。
女人叹息一声,轻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经历了落水一事,倒真是长大了不少。只是你年纪还小,像先前那般贪玩闯祸倒也没甚么。现在你变得这么安静,娘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闻言,令狐谨不由得苦笑:他怎么可能像寻常孩子那般玩闹?前世,他幼时经历坎坷、一早便担起照顾弟弟的职责,不曾有多少玩耍嬉戏的机会;加上要为了兄弟二人的生计问题操心,也没有那份玩乐的心情;后来拜入师父门下,更是在训练与血腥之中变得淡漠起来。他也知道从前的令狐冲玩心极盛、如今自己这般模样定要引起父母疑心,只是本性冷淡沉静的自己要装出那副样子,实在是困难至极。
但,令狐谨也不想这真心疼爱儿子的母亲自说自话,便仰起头道:“儿子自那日落水、看到娘和爹爹是如何担心,便觉得自己不可像从前那般调皮不知轻重,最后闯祸惹得爹娘心焦。此后我自会多为爹娘分忧,娘你放宽心就是。”
这话对女人来说当真是大出意料之外;但她终究不明其中缘由,只觉得儿子变得明白事理,心中很是欣慰,便摸了摸孩子的头,又是一番疼惜:“冲儿,你能这样想,你爹也会觉得开心的。”
令狐谨想到那表面上严厉、实则心疼儿子到骨子里的男人,声音中便多了些真实的笑意:“每每恨铁不成钢便罚儿子到院子里站着,但之后却都留了饭菜在桌上……其实,爹爹的心思儿子也知道一些。爹爹不是一直希望我早日成长起来?但偏偏又心疼儿子,所以狠不下心来教训我。既然是这样,做儿子的怎能只顾淘气,不顾爹娘一番心意?”
女人伸出手在令狐谨额上轻轻一点:“这话你可不能和你爹说,你爹他啊,要面子得很,疼一疼儿子也要害羞的。”只是先前那番话,当真让女人心中暖极:“冲儿你能这样想就好。先前我和你爹看你你落水后变得怕生、与之前的小玩伴也疏远了,还挺担心你的;现在娘是不担心啦……”
谁怕生了?我只是不稀罕和那些小鬼一起玩罢了。这话在令狐谨脑中盘旋了一阵,终究是没说出口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由于那日的谈话,令狐谨专心于练功之时,也分了些心思来注意“自己”的爹娘。与这对夫妇一同生活的日子虽然很简单,倒也平安、温馨;此二人皆是热心之人,除了打理家中这片方寸之地,也时常帮助邻里做些事情。父亲始终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母亲便是每天在家中做好饭等着父亲归来……
这对夫妇对令狐谨可说是疼爱有加。虽然父亲较为严厉、母亲又爱唠叨,但令狐谨前世只是照顾弟弟、几乎没得过长辈的关爱,如今对这淡淡的温情倒也很是受用。
虽说是做了杀手,然而令狐谨心中一直怜爱幼弟、不曾失了良知,亦不是冷血之人;这个身体的父母让他有了被重视被关爱的感觉,他心生感激,倒也对这夫妇俩产生了些许亲近之意。只是,若要他因此便继承爹娘的衣钵在此处耕种,那令狐谨是万万做不到的。
然而,事情并非一直是这般风平浪静。也许正因为令狐谨是江湖中人,他身边亦是免不了纷争骤起……
这日,距令狐谨来到这里已有三个月的时间。傍晚令狐谨下山之时,远远向村中望去,便觉得不对劲:往日这个时候定时能见到自己家中有炊烟升起,今天却不曾看到。莫不是母亲因为甚么事耽搁了?这般想着,令狐谨向村内走去的步伐便加快了几分。
到了家宅附近,令狐谨便看到隔壁的大娘面上带了些惊恐之色,在自家门前来回踱步。待带她看到自己,便生出些同情与惋惜的神情来:“冲儿,你爹娘他们……”虽然这大娘欲言又止、语焉不详,但令狐谨一踏入自家院子,便懂了她话中未完之意。
作为杀手,令狐谨对血的味道一向十分敏感。这二人……竟是死了。
只是他殚智竭力也想不通,这样一对与人为善的普通夫妇,会是何人将他们杀害!
***
次日,在邻里的帮助下,令狐谨将这夫妇入棺下葬。此刻他跪在两座墓碑前面,心情很是复杂。不愿旁人打扰,便向陪在自己身边的邻居道:“大娘,我爹娘的事多谢您了。您和大叔先回去罢,我想再陪陪我爹娘。”
那大娘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你这孩子也真是可怜,我们村里这么多年也没生甚么事端,谁知你家竟会出这种事……冲儿,日后你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大娘便是。”令狐谨勉强笑了笑:“我知道的,多谢大娘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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