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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裔点点头。
「为什么?」
「和你玩。」
「玩?」
「这样才可以有理由想点新鲜花样欺负你啊。」狼裔把他压在树干和自己的身躯之间,头伸到长怀的脖子窝处,暧昧地嗅长怀的气味。
长怀把脸甩到一边,不屑道:「不就是报仇吗?我在比武场上把你给打败了,你大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别哭了。」
「混蛋!你才哭了!」
长怀霍然把脸转回来,果然,眼里一点泪痕都没有。
狼裔无耻地一笑,「哦,抱歉,我忘了你只喜欢在床上哭。」
长怀气得几乎咬碎牙,霍然又把脸甩回去,不再理睬狼裔。
他越气,狼裔却越乐不可支。
这个关于报复的另类游戏令他如此孜孜不倦,倒也很出狼裔自己的意料,这些天来,狼裔自己也想过很多次——自己对长怀的兴趣,会保持多久?
他一边在心底问着自己,一边用审讯似的目光打量被他按在树干上的男人。
片刻,轻松地开口,「好了,何必生气?你就算逃了,也不过是逃回去见你的大王和鸣王。我有他们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长怀身体一硬,故作冷淡地哼一声,「我不会求你。」
脸还是没有转回来。
「眞的没兴趣?啧,太可惜了,难得如此精彩的消息,我辛辛苦苦下山一趟才弄到手的。荘濮派大军把西雷鸣王困在同安院,没想到被西雷鸣王耍了一记,竟然让他逃到了阿曼江,结果荘濮又派同国船队拦截,一个逃,一个追,期间还在水面上交锋了几次……」狼裔说到一半忽然就不说了。
长怀正听得聚精会神,忍不住回过头,正好碰上狼裔诡计得逞似的眼神。
他朝着狼裔,拧起英眉。
「想听下去的话,乖一点,舔舔这个。」狼裔把一个装着膏状物的贝壳递到长怀面前。
长怀厌恶地瞅了贝壳一眼。
他认识这玩意,狼裔每次抓到他,都会强迫他吃这膏药,能让人身体瘫软,无法反抗,只能任由狼裔为所欲为。
不过,过去每一次狼裔都是用指甲挑出贝壳中的膏药,强行喂到他嘴里,这一次……
「哼,想得倒美。」
「原来你更喜欢我亲自喂。」狼裔轻描淡写地说。
「哼。」
「呵呵,我比较喜欢听你另一种哼哼。」
听了狼裔的调侃,长怀连不屑的哼声都省了,紧抿着双唇不再作声。
狼裔也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下去,「反正不管你听不听话,药总是要吃的。你合作地自己舔,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告诉你,如果不合作,那么我就省事多了,以后也不需要再帮你辛辛苦苦地下山打听消息。到底要怎样,你自己挑吧。」
用玩味的视线扫着眼皮底下的猎物。
长怀沉默片刻,抬起眼问:「你不会是随便编一点假消息骗我吧?」
狼裔本来心情挺不错地逗着他玩,被他冷不丁这样一问,心里忽然非常不舒服起来,脸上微微变了表情,冷冷笑了笑,「我辛辛苦苦走一趟,老远弄回来的消息,不听就罢。」
说完,用指尖挑了贝壳里的膏药,一手去掐长怀的牙关。
「等等!」长怀使劲力气才勉强拦住他的动作,两手抵在自己和狼裔的身体之间,喘了几口气,眼神一狠,沉声说:「狼裔,你要是有诚意,先把探来的消息告诉我,如果你没有骗我,不用你灌,我自己把药吃下去。」
「你一直被我关着,凭什么分辨消息是眞是假?」狼裔脸上满是奚落。
「不用你管,我自然可以听出来你是不是在骗人。」
狼裔冷哼一声,「这买卖一点也不划算,假如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眞消息,嘴上却硬说是假的,那怎么办?我岂不太吃亏了。」
长怀闻言,缓缓对上他的视线,死盯了他一眼,一字一顿,清楚地从唇里吐出一句话:「你以为,我是你吗?」
狼裔被他有点恼怒、有点不屑、有点高傲的眼神一烫,霎时一怔,神思游走,顷刻间,如重回当日的比武场。
这威风凛凛地男人手持武器站在比武场上,居高临下看着跌落在地的自己,表情无惊无喜,像一尊所有热情都被禁锢在身躯内的铜像。
但这尊无情的铜像,却有一双令人沉迷的眼睛。
黑白,如此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