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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一生志愿便是恢复中原汉人江山,临死他都没有改变。遇到赵勇这么一个伶俐徒弟,便把这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给了赵勇这么一个联络人,其实是想让赵勇以后能用到这家人。但是他没有想到,这家人竟然从他走的时候的巨富之家沦落到现下的普通庄户人家了。当然。他不会在信里边直接说让这李福帮着赵勇造反,然后给赵勇提供财货。他只说赵勇乃是他的弟子,以后可以多多帮扶。当然,隐约间也是提到了若是能恢复中原汉人江山。那最好能出力就出一把子力气。辛弃疾并没有把这李福当外人,说话的口气,也是对自家子侄一般。这李福倒是没有见外。但是看完信后,却对赵勇诉起苦来。说白了一个字。就是自家已经破落了,没钱了。资助什么的,那就不要想了。
按说这辛先生也是该知道这李家田地被金人贵族给霸占的消息了,毕竟,那时候这李福的祖上还健在,来往通信,这消息肯定是能说的。但是辛弃疾却是把这家人想成了大宋那边的情况了。大宋那边,即便是家里没有多少田地,但若是以家资经商,也是可以富甲一方的。他见惯了宋人的富裕,便自热而然的把这想法加在了这李家身上。可惜,他却没有想到,这李家的子孙并非他想的那般有能耐,而且这大金和大宋那边,经济环境也并不一样。这边是所谓的局限性了。历朝历代读书人,诗词歌赋什么的他们可能很是精通,但说到具体的谋家谋国,怕是就没有几个了。
赵勇当然不会指望这李家给他提供造反的资金了,他来这一趟,其实更多的是想全了辛先生的遗愿,让辛先生的故人知道辛先生现下的情况罢了。当然,顺带结交一下这李福,也未尝不可。不过听这李福所说,到是颇有些难做的样子。
“东家,这李兄弟说的也是。这潍州左近如此,益都府那边也是如此。金人进入中原后,便把他们那些在北边苦寒之地的大小贵人都是带到这中原来,占了当地富户们的田地,据为己有。别的不说,便是那杨老大,东家也该知道,当初他造反,还不是因为金人贵族占了他的田地。他一个破落户,靠着在市井间贩卖鞍材,得了些好处,结果买来的田地,最后却又被金人贵人给占了,你说他能不想造反吗。想来这位李兄弟也是如此了。”
赵勇正琢磨呢,一旁的姜雷却是小声的跟赵勇说了起来。看来对这山东左近情况的了解,这姜雷说的该是不错的了。
“呵呵,李大哥误会了。赵某本是辛先生的弟子,此次前来,就是捎个信。辛先生已然故去,这是辛先生临别之时的托付,希望在下能够找到他的故人。赵某此次前来,便是想告诉李大哥一声。至于先生在信中所说,李大哥却是不必在意的。先生他不知李大哥家现下情形,故而由此一说。兄弟我并没有想这些,只是想借此跟李大哥结交一番。”
“哈哈,我就知道赵兄弟是个明白人。哦,赵兄弟你等稍作,我让婆娘去买肉沽酒,既是故人弟子前来,李某总要招待一番。”
“哦,这就不必了。李大哥,兄弟我还有事,就不叨扰李大哥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能用到兄弟,那李大哥只管说话。额,倒是忘了,兄弟现下在中都城中倒是有一处货栈,李大哥若是有事,可以派人到那里去联络在下。赵某是辛先生弟子,能帮的总会帮上一些的。”
“哎,那怎么行,既然来了,总要住上一段时日的。算起年龄,我该比你大的,为兄我怎能让弟弟你就这样来了就走呢。”
“不了不了,兄弟我真是有事…………”
赵勇和这位李福又是谦让了一番后,这李福也不再坚持,于是赵勇等人出院牵马走人。
“赵兄弟远行,李某就不远送了,赵兄弟慢走便是。”
“呵呵,有劳李大哥了。李大哥记住,若是有什么需要,可找人到中都城中我那货栈练习我。地址就是刚才我写给李大哥的。此次已然全了辛先生的遗愿,赵某就此告辞。”
赵勇说罢,转身上马,一行人陆续上马向村外奔去。而这李福则是站在自家家门口,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脑中却是多了许多疑问。
“大哥,这是什么人啊,该不是亲戚吧,怎地也不告诉小弟一声。这都走了,小弟听那二娃子说了才来。这也没赶上啊。”
“哦,小全啊,这是辛老爷的弟子。辛老爷记得不,就是奶奶家那头的亲戚。”
“这我上哪里知道啊。哎,他们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不过是想着过来占点便宜罢了,可惜啊,辛老爷却是不知,咱们家没落了。哎,说来,倒是让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