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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改建成的!”又问璇玉:“咱们先到七驿镇歇息一日,再向西去宝灵府游玩一番怎样?”
璇玉虽已逃出升天,但祸福未卜,不禁叹息一声:“哎——我也不曾去过宝灵府,能和璇儿去开开眼界,自然再好不过!”
此时二人饥乏交困,本可烤鱼充饥,只是这里离山门太近,炊烟若起,定会被人发现。潇璇又说:“既然是游玩,不如再多走五百里,去陈京见识一番,也顺便将这明珠卖个好价钱!”二人就此决定,潇璇认准方向,身似蜻蜓点水,飘然过湖,一齐向西而去。
待到日薄西山,二人已回到七驿镇上,虽是饥肠辘辘,但心知肚明:自己虽不惧那些长老,但此刻若回秋月酒楼,日后怕给萧老等人平添波折。于是找了另一家客栈住下,又点了几碟小菜让店小二送到客房。
客房布置简洁,临街墙上开着一扇三尺白纸格子窗,窗前摆着一张黑漆木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只高脚青铜盏,桌旁分列着三条长凳。墙边正置着一张宽大的四柱木床,木床四面白绢环围。屋角挂着面一尺宽的青铜圆镜,镜前也有一张漆木条桌,桌前是一把三角圆凳。整间客房白灰糊顶,木板铺地,走上去咯吱作响。这样的客栈对边境小镇来说已算奢华,二人也颇为满意。
不到一刻钟,店小二又端了饭菜到房中,将碗碟摆在桌上,又掏出火折将油盏点烧,接着恭敬地关门而去,手脚甚是迅捷。璇玉见这小二穿着一身粗布短褂,抹布不离肩,笑容不离脸,好似就是昨日的自己,不禁长叹一声。只想自己从前为别人端茶送饭,几时又想过反客为主。潇璇见他出神,一面用筷子敲击碗壁,一面催他:“快来吃饭了啦,想什么呢!”璇玉这才晃过神来。
晚餐虽不美味,菜肴却都新鲜,色香也都齐全。二人本已饥肠辘辘,只将饭菜一扫而空。半晌过后,店小二提来一壶开水,又将八仙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恭敬地掩门而去。璇玉见他收拾碗筷不及自己迅捷,心中却甚得意。
常言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二人早已疲惫,哪还有心思赏月。潇璇轻抿了几口茶水,又自顾在床边宽下外衣,就要睡去。璇玉不便多言,下楼找店小二要了两张棉被,在房中打上地铺。接着挥掌拂灭灯盏,忐忑睡下。过不多时,均已双双进入梦乡。
鸡鸣三声过后,已是次日清晨。璇玉睁眼望向床上,见被单整齐,却不见了潇璇身影。又望向另一边,见她正当镜梳理云鬓,好似娇花照水。于是一伸懒腰,坐起身来。
潇璇问他:“你醒了?昨晚睡得可还安好!”
璇玉哈欠一声:“哎!若卧针毡,如履薄冰!”只引得潇璇一阵咯咯的轻笑。他穿好鞋袜,上前接过木梳,为潇璇梳理垂腰的长发。潇璇微微一笑,也自得玉黛轻抹。又跟他说起近几日的行程。
日出山林,林中铺着一条丈半宽的青石驿道,道上正向西飞驰着一架双轮马车,车轮上包裹着坚韧的兽皮,兽皮马擦石面,“嗡——嗡——”有声。拉车的是一匹枣红马,马蹄砸地,一连四响,错落有致;更显得这架马车沉稳而迅捷。
车内琴音了了,似山间小溪,优宛曲折。弦乐蒙蒙,如皓月当空,银辉万里。正是璇玉和潇璇在车中倚窗对坐,潇璇双膝上搁着一把红木七弦琴,弦音正由此而出。
一曲奏罢,璇玉不禁赞叹:“想不到璇儿不但功夫了得,还抚得一手绿绮仙乐。”
潇璇却撇嘴说:“这七弦琴只是市面上的一般货色,怎配得上‘绿绮’二字,这琴本不算难弹,我也才算略窥门径。还有更难弹奏的十一弦,十三弦的古筝。据传陈都的乐坊女子弹奏的,都是二十三弦的古筝。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绝无过处。你若能吹得一曲好箫,我二人泛舟游湖,琴箫合奏,岂不快哉!”
璇玉摇着头说:“这琴弦声洪亮,音质圆润,也是一把好琴。而那所谓的古琴之音,无不沙哑难听,弹奏起来犹如服丧哀鸣一般。按我说能配‘绿绮’二字的,绝不该是那些从坟堆里刨出的死物,而该是像璇儿这样的知音人。”忽然灵机一动,又接着说:“严大哥当年还真教过我几曲洞箫音韵,只是我年岁尚浅,气劲不足,吹得如老牛拉车一般,不知现在还行不行。”
潇璇喜上眉梢,睁大了眼问:“此话当真?等到宝灵府,再买一只洞箫,你我琴箫合奏一番。这会儿且听我再奏一曲!”话音刚落,琴音又起,曲调却比时才欢快了三分。
这一路仙乐飘扬,两日后已到了宝灵府境。一路向西,驿道两侧开始出现良田桑林。四处沃野无垠,稻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