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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问出那句最艰难的话——
“兄长,楼樾——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闻言,楼誉全身一颤,那怕阴冷狡诈如他,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是经受不住打击的跌坐进了身后的椅子里……
屋内,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中……
良久,楼誉冷冷开口,声音冷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一字一句冷冷道:“她此时正在府上,是与不是,问过她就知道了!”
说罢,正要打开房门,吩咐身边的随从去唤留在王府的安王妃,却被楼皇后拦下了。
狭长的凤眸闪着可怕的寒芒,楼皇后冷冷道:“若是楼樾真的不是我们楼家的孩子,兄长准备如何处置?”
在楼皇后心里,她早已是认定了楼樾就是胡狄王与安王妃的野种,所以竟是先问起了楼誉要如何处置楼樾?!
全身涌现禀烈杀气,遭遇妻子背叛并喜当爹,还帮奸夫养儿子,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与羞辱,何况安王身份尊贵,又心高气傲,如何能容忍这份羞辱!
‘啪!’
一声脆响,安王伸手捞起笔架上的一支玉毫笔,双手用力一瓣,手中的玉毫笔即刻折断成数截!
“若是真的,贱人与那野种皆如这玉毫——只有杀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安王激烈的反应,楼皇后并不奇怪。
看着被安王扔在地是碎裂的玉毫笔,楼皇后眸光里的阴狠一如破裂玉毫上闪过的幽冷的光。
她一字一句冷冷道:“杀是必然的。只是在那之前,还得让那野种为我楼家做点贡献,不然,如何对得起我楼家辛苦养育他这么多年。”
“他如今手握重兵,正是贤儿登基为帝最欠缺的。所以,暂且留他性命,等贤儿登上帝位那日,再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以解兄长与楼家的耻辱!”
“而那个贱人——不如由本宫替兄长处置了!”
仅隔着几个院落的楠院里,安王妃并不知道自己辛苦隐瞒了二十五年的秘密已被人洞穿,她心里还一心想着楼樾会放下安王府的一切纷扰,带着自己与苏流萤远走高飞,再也不会被人发现楼樾的身世……
与楼樾一同用过早膳后,安王妃就离开了。
楼樾虽然心生不舍,但知道母亲留在王府并不心安,所以也不强求她留下,答应等病好以后,就筹谋如何带她们离开,让安王妃静待他的好消息。
亲自将安王妃送到府门口,楼樾看着安王妃独自离开的孤单身影,心里蓦然生出无比的凄凉感,不由上前握住安王妃的手,再次许下承诺道:“母妃,不用多久,儿子就会带着你与流萤离开这里,去一个母妃喜欢的地方生活。不会让母妃再一个人忍受孤苦……”
年少时楼樾不理解母亲离开自己,一个人搬去孤僻的庵堂居住。
可随着他年岁的长大,他越发的感知王府里的清冷冰凉,甚至是没有一丝的温暖味道……
看在外人眼里,安王府奢华辉煌,可只有久居在里面的人,才能感觉它的冷寒。而楼樾同样如此。
外人眼里,他是高贵无忧的世子爷,可没人知道,他内心的孤寂。所以,每当他心里困苦难受时,都会跑去庵堂找安王妃,因为王府里根本给不了他心灵一丝温暖……
所以,随着他年数的渐长,他终是理解了当年母亲执意离开的原因,内心也越发的痛惜孤苦一个住在庵堂的母亲。
听到他的话,安王妃苦闷已久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慰籍,发自内心的欢喜笑道:“你别成天惦记着母亲,如今让流萤回心转意才是紧要。只有她同意跟你走,你的计划才能实施。反正,母亲永远是支持你的。只要跟着你们,随便去哪里,母亲都开心!”
说完,她伸手惜爱的轻抚楼樾消瘦的脸颊,心疼道:“母亲回庵堂了,你进去休息吧。一切事情,等你病好痊愈了才说。不要太过心急!”
楼樾点头应下,终是松开了母亲的手,目送安王妃的马车离开!
看着马车徐徐离开,楼樾的心蓦然的空了,却不知道,与母亲这一离别,竟是永别……
安王妃的马车离开没多久,王府的侧门却是悄悄驶出一辆马车,毫不起眼的青辕马车里,却是坐着堂堂大庸朝的皇后和国舅!
青辕马车跟着安王妃的马车一起离开京城朝凉山而去……
回到庵堂已是正午,安王妃用了点斋饭,正要小憩一下,门房却是给她送进来一包东西。
安王妃打开东西一看,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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