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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吴为仍刻意坚守着。转眼,吴为已有好几个月没见到母亲了……
寒假如期而至。一天,吴为经不住哥哥的一再捉掇,终于同意和他一起去母亲那儿,吴为着实也很想念母亲。
哥带路由郊线小铁路一直往西走,天气跟冰冷的铁轨一样寒气逼人,吴为和哥不住地用一双小手哈气捂着仿佛被猫抓着的耳朵,跺着疼痛难忍的双脚,踩着铁轨比赛向前奔跑,以至后头来了火车都没能发现!
猛然,吴为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路基上,一个老人拼命向他摆手,并又用双手套成喇叭在嘴上大喊大叫,冥冥中似乎有神灵相助,吴为倏地回头发现小火车已近在咫尺,而哥哥此时却仍低头盯着铁轨在自己前面跑,刹那间,吴为几乎吓懵了,但即刻,他便鼓起勇气拼命向前猛冲,并在列车碾过他身子的瞬间,伸手抓住了哥的袄袖,死命一头扎向路沟,列车也就在这一瞬驶过他们身边……
好在路沟并不太深,哥俩翻滚了几个跟头,除胳膊腿蹭破了点皮,头脸有些轻微青肿伤外,其它各处并无大碍,可说有惊无险!
吴为和哥不敢再走铁路,只好走大道,到母亲处时,已近中午了。母亲见吴为到来喜出望外,忙溜跑去市场买菜去了。这天,吴为首次见到了自己同母异父的三个弟、妹,两个弟弟是双胞胎,一个叫王智,一个叫王力,大约七八岁,妹妹叫王香,比双胞胎哥哥小一岁。三个孩子都长得像爸爸多些,特别是王智、王力,活脱脱两个小王广武,特别是说话时,两个眼珠子都快要瞪到天灵盖上的模样,简直惟妙惟肖……
晌午时,王广武一身风尘地回来了,匆匆吃完饭就又上工去了。听母亲说,他现在当上了个小临时工头子,手下管了十几号人四处揽活干,虽然辛苦点儿,但钱赚得还不少,只是比不上国家干部或国营工人保靠。王广武见到吴为时,只是使劲儿瞪了瞪眼珠子,又龇牙笑了笑,啥话也没说,吴为也没同他搭话,只是礼貌地冲他点点头。母亲一再让吴为叫他一声爸,吴为始终咬着嘴唇不肯,母亲无奈只好作罢。吴为乜斜着眼看了看这位父亲的仇人,发觉他已不再那么威武,脸上浸透了岁月的风霜,体魄也不如记忆中那样雄壮,像经年老树般干枯了许多……
午饭,吴为头一遭吃到了母亲亲手做的酱焖小黄花鱼,这是令吴为终生难忘的最好吃的鱼,即使二十年后,吴为在国宴上也没能吃到那么有滋味的鱼……大概因为吴为头一次来这儿吃饭,母亲专门拣吴为爱吃的菜往他碗里挟,以至让王香生气地哭闹起来:
“呜呜……都让他吃了,都让他吃了,我吃什么呀?!”
吴为赶忙把自己碗里的挟给她,并拒绝母亲再给自己挟菜。
吃完午饭,哥和王智、王力一起弹玻璃球,吴为也想玩,却被母亲叫住了。待屋里只剩下母子俩时,母亲一把将吴为搂进怀,声音哽咽着说:“双柱,妈对不起你,你那么小妈就把你扔了,妈这辈子丧良心事、做损的事儿就在你身上了,可妈也是不得已呀!唉,妈现在啥也不求,就求你别记恨妈!”妈说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将吴为的脸浸淫得湿湿的一片……
吴为从母亲身边离开出来时,却发现哥一个人蹲在院门外哭,吴为上前询问他怎么了,哥只是死拗着不肯说。吴为没办法就去问王智、王力。
“大哥怎么了?他咋哭了啊?!”吴为纳闷地问。
“他玩儿赖,输了不给球!”王智讷讷地道。
“操,谁叫他玩赖了?玩赖就揍他!”王力瞪着眼珠子嚷嚷。
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过来呛呛道:“谁玩赖了?谁玩赖了?啊,玩赖就行两个人打一个呀?!”
吴为不禁有些生气,打抱不平地道:“就算他玩赖,你俩也不能打他呀,他不是大哥吗?!”
“屌毛!他姓吴,我们姓王,他不是我们的大哥!”
王智、王力几乎异口同声。
吴为心中陡然火起,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真想立刻动手将他俩教训一顿,但他转念又一想,自己要是真把他俩揍了,母亲一定会不高兴,可如果就这样算了,那我还算什么好汉?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保护不了!另外,要是不让他俩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以后更不会把我们姓吴的哥儿们放在眼里了……
(十一)
“嘿!王智,王力,咱们几个玩武打的咋样啊?”吴为说着便摆了个功夫架势,王力一听立刻“嗷嗷”地叫起来,甚至已急不可耐地就要冲上来,王智却一把将他拽住问道:“咋玩呀,你比我们个儿大,你让我们俩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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