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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消声蹑迹。
“若你再敢动一步,小心我剑刃染血。”
段小楼未转头,狠戾的放话亦令江凌燕心间一颤,不敢在动半分。
段小楼冷笑一声,脚尖勾起红木盖子,啪的脆响,盖了起来,锐利的眸子警惕着眼前两个心怀鬼胎之人。
暗忖,算时辰,刘芒带来的衙役差不多也该到了,眼下她只须在车内守住着这两人谨防他们破车逃出便可。
“哒哒哒”
段小楼竖耳一听,急促有力的马蹄声响渐渐逼近,片刻后,忽听外面耳熟女声悠悠一问:“吴姜可在里面?”
诶?
段小楼愣愣的眨眨眼,这不是她家娘子的声音吗?
她家娘子也杀来了!?
马车四周晃动着灼灼的火把焰火,突如其来的女子之声,江凌燕岂又不知是谁,灰败的瘫坐在地···
木雅歌高坐良驹,眸光凛冽的看着车内走出为身着官袍的络腮胡子男,只见络腮男子对她咧嘴一笑,眉宇间陌生却熟悉的笑意让她有些恍惚。
“那个,娘子,你也来做贼拿赃了?”
“······”
阴晴不定时,祸福旦夕间。
数月前,米麦依然南北割据,各是一霸,可两日京城皇榜却宣告从今而后成阳柳家独占鳌头,不禁从新被封为皇商,且还掌管盐权一事,令人啧啧叫叹!
吴越与户部左侍郎昧心贪了朝廷灾粮,致多数金陵难民易子而食,饥饿至死,罪不可赦,处以极刑。
江凌燕因多次陷害柳家,害人殒命,本难逃罪责,也难逃罪责。
天光明媚,柳絮随风摇曳。
近来因吴越一案,木雅歌与段小楼几乎每日逗留京城告御状呈证物,还和皇帝商酌今后粮盐之事,今日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回成阳,段小楼惊然发现她还没和她家娘子好好说上一句话。
等回神后,大小姐已经果决的扔下她坐上马车独自回成阳!
段小楼苦笑的扰扰头,知晓她家娘子定是暗暗生她的气,恼着不搭理她,段小楼灰溜溜的重新雇了一马车,紧随大小姐。
可惜,大小姐就是看她不顺眼,一路上打尖住店,不同吃,不同住,厢房一间东首,一间西尾,离店也不相告,解释之遥犹如迢迢星河,望尘莫及。
幸而,回了成阳,看在便宜岳父的面子上,她家大小姐终于肯与她同席了。
“雅儿,多吃点,你瞧你瘦的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到似的。”木爹爹一个劲的为木雅歌布菜,她关切之言亦深深令段小楼愧疚。
最恨伊人悴,段小楼咬牙默默夹起菜肴,忐忑的放着木雅歌碗中,愧然道:“我知你气我,恼我,可身子是咱们都好好顾着,有是何事·。”
“段郎这般关怀妾身,妾身定会好好养着身子。”段小楼话还未完,就被木雅歌抢了先,盈盈笑意如久旱甘露,叫人看了忍不住欢喜万分,段小楼身子却蓦然一抖,丝丝寒意沁入背脊,阵阵发凉,她家娘子有些····异样!?
“喏,你也别饿着。”木雅歌笑吟吟的为她添上一菜,温婉贤淑的待段小楼,更令段小楼提心吊胆。
“夫人啊~我总觉得雅儿笑的好可怕~”木爹爹窃窃的道。
“夫君,待会定有一出好戏的。”木夫人淡淡笑道。
段小楼一边小心翼翼的用膳,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木雅歌,只见她从头到尾,嘴角含笑,用餐举止优雅,与往常无异,偶尔与大小姐四目相交,大小姐柔柔眸光也能轻而易举柔化她心中不安。
段小楼心道,许是她家娘子真的大度,不计较了。
如斯想着,段小楼放心的用完晚膳,与木雅歌双双回了房。
今夜是至分开来,首次单独相处,段小楼不可避免有着三分惊恐,别开大小姐直勾勾的笑眸,段小楼紧了紧拳头,深呼一口气,紧张道:“娘子,我要解释··”
“嘘···”木雅歌欺身上前,纤葱细指压住在她张合的嘴,在段小楼的错愕圆眸下,盈盈笑问:“方才用膳吃饱了没?”
“饱,饱了。”段小楼愕了愕,娘子这笑似乎···别有深意?
木雅歌一手慢慢的探下,游弋在段小楼鼓鼓的肚腹上,直叫段小楼觉得凉飕飕,木雅歌满意的笑了笑:“果真用好了,这样,总不是个饿死鬼了。”
啥?段小楼呆呆的眨了眨眼,还为还得及问出此话深意,就见大小姐蓦然一退,脸色惊,变,冷冽的从柳腰中抽出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