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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苟且’这个词。这个词,一般是民间用来形容男女苟合的,既粗俗不堪,又是辱骂之句。
这么高贵的,不沾尘埃的公子重耳,居然对自己与姬秋用上了这个词。
姬秋脸孔一白,她低着头,喃喃说道:“在君身侧,那感觉极是美妙……今日方知,什么叫情难自禁。”
姬秋没有说的是,如自己这样的人,是个爱不起,亦输不起的。
姬秋的声音一落,公子重耳便慢慢抬头望向她。他的眼神十分专注,分外地专注。
良久,公子重耳浅浅而笑道:“既然秋如此不舍,为何却执意要推开我?”
他这次,话说得格外透,“秋若真有情,你我可以厮守。”
姬秋却是一笑,一边用手指梳理着枕乱的长发,又拭平衣裙。
然后,她率先向外走去,走了一步,她朝他回眸一笑,灿若昙花,她说:“公子忘记了么,秋曾经跟你说过,我这人,心太贪。总想得到更多。当了公子的妾,便会千方百计地当上贵妾,说不定啊,还会用手段害了你的妻。一次害不成,便会害二次,二次害不成,便会害三次。只要秋不死,公子你的宠妾啊,妻啊,娶多少害多少,有多少死多少。”
她笑得灿烂,秋波明媚,那话,却是实实在在地残酷森冷,而且,理所当然,“所以,除非公子你一打开始,便想只娶秋为妻,只宠秋一人。否则。你这一生,我这一生,都不会安生了。然,公子的雄心壮志,注定是要做那个站在高处一呼百诺的人,这样的公子,姬秋要不起。”
说着说着,姬秋的笑容转为苦涩,声音也转为低哑。随着珠泪纷纷跌落,她仍哽咽着说道:“因为,姬秋没有可以供公子仗势的母家。便是有朝一日,公子登上晋侯之位,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自然便得接受更多的美人进宫。便是这般,姬秋要的,公子也给不起了……”
时,舟已靠岸。随着舟身一阵震荡,姬秋面上一白,她‘嗖’然望身公子重耳,眸中,痴迷之外,隐隐有了一丝决裂。公子重耳眉心急跳,缓缓伸出手来,朝姬秋低低说道:“过来。”
声音低沉,诱惑。姬秋面上又白了几许。然,她却没有挪动半分,只是用痴痴地,迷恋的目光望着公子重耳。
公子重耳在她的盯视中,心愈来愈沉。就在他惶急地堪堪踏出一步时,姬秋已经收回目光,决然转身朝舱外走去。
阳光下,她的身影格外明媚,格外亭亭玉立。腰背挺得笔直,便如那青竹。公子重耳侧过头的瞬间,珠泪亦顺腮而下。
目送着姬秋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公子重耳的心也越来越痛,越来越空。
直到姬秋走远了,直到姬秋上了岸,幡然醒悟过来的公子重耳这才急急地追了出去。
就在公子重耳的手堪堪牵住姬秋的手那一刹那,一阵马蹄声清楚地传来。
公子重耳和姬秋同时转过头去。却见一队黑甲骑士策马而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郎君,戴盔束甲俊朗威严,双眸如星地紧盯着姬秋。
来人却是秦王。
济济烟尘中,秦王铁骑转舜便到了姬秋与公子重耳身前十米之处。猝然而至的秦王,坐在马背上,远远望着姬秋与公子重耳,他乌黑的眸子在头盔的阴影下,令姬秋看不清切。
秦王紧紧地盯着姬秋看了一会,转头看向与她并肩而立的公子重耳,许久都是一瞬不瞬。
公子重耳面无表情地与他相对,秋水样的双眼中也沉静如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
看着看着,秦王那深邃的双眸中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来。只见他双脚猛地一踢,驱得坐骑如箭般冲出!而且,他是正对着姬秋冲来!
他这是干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惊!
七米,六米,五米!天!秦王为何不停下来?
姬秋吓了一跳,她反射性地想跳开,可是她的腿却不听使唤,跟定在那里一般,一动也不会动了!
公子重耳率先反应过来,就在他正待将姬秋带离此地时,大笑声中,马蹄声中,扑鼻的烟尘中,秦王如箭般直直冲了过来,却在转眼便可把两人踩于马蹄下时,秦王突然俯身,猿臂一伸,双手一抄!
“啊——”
在姬秋的尖叫声中,众人眼前一花,却看到秦王居然伸手把姬秋抄到了怀中,然后在马头撞上公子重耳,马鼻喷出的热气都冲到了公子重耳脸上的那一瞬间,坐骑飞越而起,跃过公子重耳的头顶,远远地朝天边奔去。
☆、第两百四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