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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婚姻生活也许会很幸福。
那件事发生在他婚后的第七个年头。那年,舒家老爷去世,舒畅女从南京回来为父奔丧。正巧,罗宗孝在舒家帮忙料理丧事。丧事期间,两人谁都没有顾上与对方说话,丧事结束后,他们才有机会交谈。谈话中,罗宗孝觉出舒畅女情绪悲观,他认为这是她丧父后的正常心态,便劝她几句。无意中,发现她手臂上有青紫的伤痕,和被烟头烫出的疤痂,他非http://87book。com常吃惊,追问道:“这是怎么弄的?”他对她的关心使她更加辛酸和委屈,她哭了:“是他打的。”她道出了真情。见到自己唯一爱的女人所遭受的苦难,罗宗孝心疼之极:“他怎么这样待你,他为什么这样待你?!”冲动之下他一把把她抱住,两人一边流泪,一边互诉衷肠。就在这时,李培安一头闯进来。他虚张声势大吵大闹,说:捉贼捉赃,捉奸拿双,他捉到了奸夫淫妇。其实真实情况并非如他所言,而他偏偏大造声势,把这件事喧染得有声有色。还声称要和罗宗孝拼个你死我活。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用意是:弄臭罗宗孝和舒畅女,并以此而讹诈钱银。
罗家是个讲体面的人家;哪里经得住这般闹哄;只得请人调停,用银洋把李培安打发走。这当然正中了李某的下怀----一箭双雕。
罗宗孝由此受到家规责罚。那夜,他在祖宗牌位前跪到深夜,母亲看不过,心肠一软,偷偷把他放走。他拖着酸痛的身躯,一步一晃地回到自己的房门前,想推门进去,不料门在里面拴牢,他只好靠在门板上轻轻地扣。许久许久里面没有回音。此时,罗宗孝身心内外伤痕累累,痛苦之情难以名状。文秀淑对他的态度,无疑雪上加霜,使他感到满腹的悲怆和愤慨。
丈夫出了这等事,文秀淑觉得自己遭到伤害,多年来,她对他的情感遭到他的冷落,使她觉得憋屈。她认为李培安所言可能过火,但并非空穴来风。自己的不幸都与舒畅女有关,这一点,她确信无疑。
罗宗孝深夜回来的脚步声和叩门声,她都听到了,她之所以没有马上给他开门,就是想惩罚惩罚他。待到她觉得惩罚差不多了,为他开门时,丈夫已不知去向。从此罗宗孝不再与她同寝。
当初的一念之差,使得文秀淑懊悔不已。一切都无法挽回,她做了件蠢事,失去了与丈夫沟通的机会。如果她换一种方式对待他,以后的悲剧兴许不会发生。
今年三月的一个夜晚;月色阑珊;罗宗孝出诊回来,忽然发现自家门口站着个人,而且奇http://www。345wx。com怪地用手抚摸着门板。他认为一定是病人或是来抓药的,便上前询问:“是来买药的?”
那人好像正思考着什么,由于精神太集中,被罗宗孝吓了一跳,陡转身,直愣愣地望着他。
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的询问,罗宗孝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人,既然不看病也不抓药,挺冷的天站在那里做什么?由于光线很暗,只看清是个女人,而且身体单薄得像片树叶。是乞丐?
又没乞丐的猥琐。看她不像歹人,他便放了心。就在他返身离去的当口,忽闻那女人唤出了他的名字:“宗孝!----”好亲切,好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令他感动。他陡地转身,恍若隔世般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是畅女!是她!不知怎么搞的,舒畅女的突然出现,使他心里阵阵发热,阵阵发酸,他张了张嘴,终于唤出声来:“畅女,是你么?”
“是我。。。。。。”对方同样语调失真。
“啊!怎么是你呀?!没有想到!没想到!”罗宗孝一下握住舒畅女的双手,同时觉出那双手在瑟瑟发抖。“到里面去说话,进去说话。”罗宗孝终于控制住刚才流露出的过多真情,从容地邀她进店铺。
舒畅女没有推辞,只是静静等待他去开店门,随他一同走了进去。屋里漆黑一片。
“当心噢,”罗宗孝关照身边的女人。刚走一步他又不放心,干脆拉住女人的手,牵她穿过店堂。
她顺从地随他进了诊室,能在他身边站一会儿她已感到很幸福了,何况一只手被他牵着,仿佛重新回到了儿时。那时,他常常牵着她的手一起捉蟋蟀,一起抓小鱼。
等到他把美孚灯点燃,再看她时,竟然吓了一跳,出现在他面前的畅女瘦得脱了形,丝毫找不到当年那个健康活泼的少女影子。现在的她,一张干巴巴的脸又尖又小,大而无神的眸子深陷在眼眶里。由于过于消瘦,颧骨和嘴巴就显得格外突出。罗宗孝见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好一阵心痛:“你。。。。。。你身体可不好啊,怎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