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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出另一个女人下体气味的头发。
“托马斯,我再也受不了啦。我知道我不该报怨。既然你是为了我才回布拉格的,我已
经禁止我自己嫉妒。我不想嫉妒。我猜想自己只不过是不够强悍,受不了它。救救我吧!求
你!”
他拥抱了她,把她带到他们以前经常散步的公园。公园里有红、蓝、黄色的长凳,他们
坐下来。
“我理解你,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托马斯说:“我留心了一切,你所需要做的,只是
去爬一爬佩特林山。”
“佩特林山?”她心里一紧,“为什么要爬佩特林山?”
“你爬上去就知道了。”
她一想到走就极度不安,身体如此虚弱,连离开凳子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但她天经地
义地不能违抗他,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她回头看了看,见他仍然坐在凳子上,几乎是兴高采烈地笑了,挥挥手,示意她继续前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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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佩特林山脚,那壮美的绿色山峦在布技格中部拔地面起。她惊奇地发现山里悄无人
影。真是怪事,因为在平常似乎总有一半布拉格人在到处乱转的,而眼下的反常使她不安。
但山里如此宁静,宁静得如此给人慰藉,以致她完全倾倒在它的怀抱中。她走着走着,多次
停下来回首眺望,看到了脚下的塔楼和桥梁,圣徒们舞着拳头,指起石头的眼睛凝望云端。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城市。
最后,她到达顶峰。在冰激淋和纪念品的小摊子(它们从来不曾营业)那边,展开着一片
广阔的草地,星星点点生着一些树。她注意到草地上有几个人,越走近他们,她的脚步就越
慢。那里一共六个,有的站着,有的悠闲地溜达,如同高尔夫球手在查看球场掂量各种高尔
夫球的球棒,努力思索取胜的方安
她终于走近了池们。六个人中间有三位象她扮演的角色一样:惶惶不安,看来急于要问
个明白,又怕自讨没趣,只得封住口好奇地四下张望张望而已。
另外三个人流露出恩赐别人的仁慈宽厚,其中一位手里提着步枪,认出特丽莎后朝她笑
着挥了挥手:“是啊,就是这里。”
她点头作答,仍感到极度惶恐。
那人又说:“别出什么错,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对吧?”
她本该很容易地说:“不,不!这根本不是我的选择!”但她不能想象托马斯的失望。
如果她回去的话,她将怎样解释?怎样道歉?于是她说:“当然,是我自己的选择。”
拿枪的人又说:“我想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想知道这一点。只有我们确认来的人是自己选
择死亡,我们才这么做。我们把这看成一种服务。”
他古怪地盯了她一眼,她只好再一次向他证实:“不,不,不用担心,是我自己的选
择。”
“你愿意第一个来吗?”他问。
她想尽量推迟自己的死刑,便说:“不,不要,如果可能,我想作最后一个。”
“随你的便。”他向其他人定去。他的两个助手都没有武器,唯一职责是陪伴要死的
人。他们挽着那些人的手臂,走过草地。草场广阔无际,一直铺向肉眼不可及的远方。等待
死刑的人得到自己可以选择一棵树的许可,在每颗树下都停一停,仔细打量,拿不定主意。
有两位最终选择了梧桐树,第三位走了又走,看来他感到没有一棵树能与自己的死相称。挟
着他的助手和蔼而耐心地引导他,直到最后,他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在一棵繁茂的枫
树下停了下来。
助手们给他们蒙上眼睛。
于是,这三个人,被蒙着眼,仰面朝天,背靠无际草地上的三棵树。
拿枪的人瞄准目标开火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鸟儿在歌唱:原来枪上装了消声器。
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只有那靠着枫树的人沉沉倒下。
拿枪的人原地不动,把枪移向另一个方向。第二个人静静地扭动了一下。一秒钟以后
(拿枪的人只转了个方向),第三个人也裁倒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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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助手朝特丽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