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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他们已经知晓。
雕龙画凤的厅堂里,龙翔凤舞的字画、透雕彩绘的屏风华丽铺陈,端的一派富贵。八福晋着一身淡蓝描金旗袍,斜斜靠在软榻上,牙齿轻轻咬着玫红的嘴唇,若有所思望着地面,神色中透着几分疲惫的迷茫。
我放重脚步,伏地请安:“奴婢奉旨特来给八福晋赔罪,八福晋吉祥!”她唇边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哟,不敢当!诸位爷心上放着的妙人儿,现如今皇上也庇护有加的红人儿,我怎么受得起?快起来吧,莫要折了我的福!”
她此言是“师出有名”,她被太后召去冰天雪地跪了一个时辰,罪名是“越俎代庖,逾越宫规”。
我丝毫不喜欢跪着说话,挺直身姿:“八福晋,我此行诚心诚意,还望您能容我说上几句话。您方才说我是妙人儿、红人儿,其实不然。几位阿哥与我相识多年,平日里偶尔一道饮酒品肴,他们对我或许有些情谊,却无关风月。至于皇上,您以为若是我与诸位阿哥有染,他老人家能容我存活于世么?世人皆知,皇上英明睿智,善察人品,他肯所谓的“庇护”我,只不过因为他了解我并非您所说的那种人。您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皇上的判人之力,是不是?”
她不答话,眼神明亮而锋利盯住我,仿似要剖析我的内心,一探真假。
我暗自思忖:今日之行不成功,日后莫名就要成仁。杀手锏,未必杀人才能用,救己亦可。
我淡淡一笑:“常听人说八福晋是“妒妇”,我却不以为然。”她听到妒妇二字,面色蓦然阴沉,我没有留给她说话的机会:“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是每个女子心中梦寐以求的美好愿望。八福晋必然亦是有此等想法。那些指责您是妒妇的人,我认为是带着“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妒意。她们明里大度地替自己的丈夫张罗着娶妾迎亲,暗地里咬碎银牙和血吞,多少恨,多少苦,她们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梦想对她们来说,只能是想,她们不敢做。而您却勇为自己争取,哪怕是悖礼违规,哪怕是千夫所指,此般勇气胆识实在令我佩服不已。我虽是出身小户官宦人家,身份微如草芥,却也无意效仿“娥皇女英”与人共侍一夫。所以,请八福晋不必多虑!”
她原本阴郁的面容渐现暖意,我趁热打铁:“早年我年幼懵懂,不知世事人情,曾经与八阿哥有过一段旧缘往事,既是“往事”,意为不可追回。我今日虽是奉旨前来赔罪,也是诚心诚意为这件往事向您谢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当年的轻浮孟浪。”我要替瓜尔佳采薇了断这段错缘。
八福晋淡淡道:“不过是你自说自话罢了,你说“往”,有人未必将这事当做往事,仍自怀念纠缠呢!”
我静默片刻,缓缓道:“我若不愿意,无人能勉强得了我!八福晋,我还有几句话想说,只怕会冒犯失礼,您可准许我直言不讳?”
八福晋微微颔首:“但讲无妨,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么?”
我失笑,的确,我想说的话任他天皇老子也拦不住。“大家也都说八爷“惧内”不敢立侧福晋,我同样不以为然。八阿哥何需惧内?若说到身份,八福晋您是安亲王府的格格,自然尊贵无比,可八阿哥是皇帝的儿子,天潢贵胄,只有比您更尊贵。若说到夫妻间的争吵,斗起嘴动起手来,八阿哥经伦满腹,精骑善射,只怕两个八福晋也不是八阿哥的对手。他断没有怕您的道理。八阿哥至今也没有侧福晋、庶福晋,不过只有两位育有子嗣、身份低微的妾妇,我认为他是因为敬您、爱您,不愿您受半点委屈罢了!您可曾细想过么?只怕您是当局者迷,一时未看清吧!至于,八阿哥往日对我些许照顾,只不过念在旧日情份,这足以证明他为人宽厚良善。他待一个故人尚且如此,待自己的结发妻子只会更加情义深长,不是么?八福晋,八阿哥待您如何,您必是冷暖自知。常言道:“夫妻同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今日此般言行,落在旁人眼里,除了教人笑话了去,亦会损害八阿哥在皇上等人心中的地位!爱一个人,应该替他分忧解难,为他着想,而不该替他徒添烦恼不是么?我今日可以在您面前立誓,我与八阿哥日后必定泾渭分明,再无牵绊瓜葛!您可否信我一回?”
我能说的、不能说的,真心的、心虚的,一股脑儿,悉数一吐为快。八福晋眸中锋利之色尽退,缓缓展开一个灿若夏花的笑容,玉面若流霞缓缓淌过,光彩炫目,如此仙姿艳逸,我一时竟看得呆住,遂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她娇唇微张:“这世上就没有你不敢说的话!”语意中已无敌意。
她走到桌边,提笔挥毫,波连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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